他配药的东西熟练又迅速,我回来的时候药已经齐整用一张卫生纸垫着了。
他接过杯子,吃了药,呼吸仍然急促,只不过比之前好点。
江暮辞这副病娇模样,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他,我想说点什么,可是却也无从下口。
他靠在沙发上,缓缓闭上眼。
“你开车来的?”
“不是。”
我觉得麻烦,所以不想开车,出名取了钱就打车。
“那你怎么回去?”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我总不好让他送我回去,他都这样了。
于是,我说:“之前送我来的司机,我让他过来接我。”
他没有说什么。
半响,似乎才听到我的话,说了句:“也行。”
他好像也不怎么想讲话。
我看了一眼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又看了一眼江暮辞。
“他快到了,我就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顿了一下,补充道:“我或许能帮上点忙。”
他没声音,像睡着了。
我站起来:“走了。”
转身,然后离去,他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站之前下车地方站着等车,也就是江家大门前面。
半个小时候之后,我还站在原来的地方。
根本没有车可以坐。
我看了一眼手机,七点四十五,这会儿的天,已经成了一片黑幕。
偶尔来了几辆车,都不是出租。
我皱了眉,想打滴,但是附近也没有车。
心想,下一辆不管是什么车,都得问问能不能顺路捎上一程。
不然,今天恐怕得在这儿睡马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突然飘出一道声音,吓我一跳。
“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那儿?”
江暮辞嘴角带着笑。
他也是觉得有趣,干站着喂蚊子都不找他帮个忙什么的。
他不相信,这一晚就这么让她站过去了。
可她确确实实的老实站在,一个小时前坐在那儿,一个小时前站在那儿。
不知是呆还是不好意思开口。
我朝声音的地方扭头看过去,手电筒照的我下意识眯了眼。
然后,手电筒的灯熄灭了。
一分钟后,江暮辞开了门,门缝里透着光芒和温暖,让人从心底生出向往。
江暮辞站在光明中对我说:“进来吧,外面黑的吓人。”
我鬼使神差的迈开了脚步,慢慢走进去。
里面开了暖气空调,一下子暖和起来,我手慢慢没那么僵了。
“你今天要急着回去么?”他问我。
我绷紧了神经,不回去我难不成还待在这儿?
“回去。”
“可是——”他看着手机的眼睛抬起来:“今晚有暴风雨。”
我拿出手机一看,还真是,橙色预警。
手指紧紧的抓在手机上。
我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此时此刻不知道说什么。
“而且,天都黑了,这地势要是碰上下雨天很容易出事。”
他垂眼,手指在屏幕前上下滑动,漫不经心的说:“让谁送你呢。”
这话像是问我又像是问他自己。
我犹豫着:“我……”
“你今天就在这儿睡下,明天我顺路送你回去吧。”
他抬起头,问我:“行么?”
我看了一眼窗外,之前在外边就已经刮起很大的风了。
估计待会儿雨点就会落下来。
我暗自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对江暮辞说:“怎么总是麻烦你……”
他轻笑了两声:“没准我上辈子欠你的。”
“欠我的?”我忍俊不禁:“你能欠我什么?”
“说不好,钱,或者命?”他不以为然:“谁又知道呢。”
是啊。
很多东西。
谁又知道呢。
江暮辞很早就困了,给我说了睡哪一间房之后便早早上楼,留了句晚安。
隔天,我起的早,但江暮辞起的更早。
“来吃早餐。”
他摆好了牛奶,吐司。
简单方便。
“你会做饭么?”
“会做水煮面。”
我抬眼看他:“那你平常就只吃水煮面么?”
“怎么可能。”
“那吃什么?”
“外卖,餐厅,或者,不吃。”
“……”
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突然按了门铃。
我站起来:“我去开门。”
门前站着一个年过六旬的男人,一身黑色正统西装,头发打理的整齐利落,鹰鼻厉目,浑身透着股犀利威慑。
除他之外,还有江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