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瑶抱着平板,蹲到了荣胥旁边,“三叔,你为什么要和边秀在一起啊?”
不管是边秀或者是方澄,在许以瑶眼里,都是为了攀附荣氏,如果要是否配得上荣胥,这个想法都是侮辱了荣胥。
许以瑶虽然根本不介意与别人争,但他还是挺好奇的。
荣胥本来已经在插花,听到许以瑶的问题之后停下了动作,看着许以瑶的眼神意味深长。
“谁告诉你们我跟他在一起?”
“那是包......”许以瑶欲言又止,满脸都写“救命好好奇快说快说”。
“不算,”荣胥继续点头摆弄手里的几支花,“许秘书,你现在都八卦到你老板头上来了。”
许以瑶:“......”
他丢下平板,拔腿就跑。
-
他去找蒋恕了。
他想知道,荣胥跟这些所谓的知己,中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包|养?”蒋恕不可置信,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怎么会以为荣总干这事儿?”
“那他跟这些人的关系好像都挺暧昧不清的。”
“有几个暧昧对象,闲下来的时候,有人陪着吃顿饭,出去打个球,玩个牌,”蒋恕耸耸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荣总三十五了,不是十五岁,能够坚守底线,已经是百年难遇了。”蒋恕为人正直,荣氏聘用他,不仅是荣氏对蒋恕的肯定,也是蒋恕对荣胥的认可。
“偷着乐吧你,荣总对这些知己向来都是有场合需要的时候让秘书联系,事情结束后司机送回家,各取所需而已,其中大部分人,连荣总的练习方式都没有。”
在私生活这一点上,蒋恕还是很乐意为荣胥正名的。
“但那些知己看起来好像都很喜欢他。”
蒋恕嗤笑一声,“如果他们知道你是李定成的外甥,他们也会很喜欢你。”
许以瑶:“......”真他妈有道理。
“我不赞成你追荣总的缘由,这就是其中之一,”蒋恕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桌子上摊开好几份文件,“荣总身边从来不缺这些主动扑上来的,你以为他为什么不结婚,也从不与他们发生什么,就是因为他谁都不信任。”
“荣胥很多疑的。”监蒋恕眼也未抬,“你是因为边秀才问这个?”
“要是不能接受,趁早只当你的许秘书。”
许以瑶摇头,很是诚恳,还很善解人意,“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荣胥毕竟三十五了,他没有结婚,没有对象,也没听见说有喜欢的人,只不过是几个陪着吃喝玩乐的人,许以瑶觉得他不怕。
蒋恕见许以瑶这么坚定,无奈地说道:“你来找我问这些,我还以为你是想通了决定放弃荣总了。”
许以瑶再次摇头,“我就是知己知彼而已。”
“......”蒋恕问,“你现在知道几个了?”
“两个,方澄和边秀。”许以瑶回答道。
“方澄和荣总算不上熟识,根本还没开始呢,”蒋恕慢条斯理地说道,“边秀倒是陪荣总出去玩过几回牌,他虽然心直口快,脑子笨了点儿,不过摸牌的手气不错,荣总好几次去玩牌都带着他。”
难怪边秀那么有底气。许以瑶想道。
“但荣总喜欢听话的人,边秀的手伸得太长了,荣总可从来没打算跟他发展除了牌友以外的关系,哈哈哈哈哈。”蒋恕说着,自己还笑了起来。
他之所以不太赞成许以瑶去追荣胥,第一是因为两个人十几岁的年龄差,荣胥还是许以瑶学长荣易的养父,第二则是因为荣胥因为工作原因,身边经常需要带个人,即使只是一个工具人,他总不能带自己真喜欢的人在酒局或者某些娱乐场所出入。
蒋恕担心许以瑶接受不了,虽然他觉得许以瑶追到荣胥的可能性不大。
年龄,主要是年龄,要是荣胥同意了许以瑶,那可就真是当之无愧的老牛了。
许以瑶听蒋恕说完,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了没一会儿,桌子前就站定了一个人。
没有一丝褶皱的裤管笔直,上面是一件烟灰色衬衫,衣袖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荣胥。
他手里抱着一瓶白色的铃兰,花瓶是天鹅颈,铃兰洁白,挂着花枝上真的像铃铛一般。
“给你办公室放一瓶,我感觉铃兰很配你。”
“谢谢。”许以瑶用手戳了戳小巧精致的铃兰,他自己心里门清,他没哪儿像眼前这束洁白无瑕的铃兰。
他是霸王花。
“跟我去一个地方。”荣胥说道。
“做什么?”许以瑶当然不是不同意,实际上在荣胥说完以后,他就伸手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了。
只不过,他需要知道今天晚上去干嘛,好想想等会以怎样的人设来表现自己。
“去抢钱。”荣胥说。
许以瑶动作一顿,“抢钱?”
荣胥垂眼看着男孩子因为不敢相信而瞪圆了的眼睛,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他点头,收起玩笑的表情,一派严肃,“嗯。”
许以瑶也很配合,他清清嗓子,压低声音,“三叔,等会能分我一点儿么?”
荣胥忍着笑,“可以。”
-
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郊区的一家类似于赌场的地方,但人家是合法经营,不玩某地那一套,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是清清白白正正经经。
一楼大厅,铺设了几百张桌子,玩的牌各不一样,每张桌子都围满了人,除了参与的几个人,其他全都是看热闹的,不过他们每个人看起来比参与者还要紧张,一会握拳狂叫,一会长吁短叹,表情很是丰富多变。
有侍应生引路,许以瑶跟着荣胥来到了三楼,电梯金灿灿的,有些晃眼睛,外面的喧哗告诉他这座赌城是醒着的活着的。
他们逐渐远离了一楼的喧哗,来到了三楼。
电梯门一开,许以瑶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荣哥,你总算来了,”沙奇穿着背心短裤,手里夹着一根烟,“我们等你好久了。”
“公司有点事。”荣胥说。
许以瑶看了荣胥一眼,荣胥说的有事,就是插花吧。
还顺便给自己都插了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