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章(1 / 1)

“哦对了。”温盈站在门口背对着月光告诉众人,“别出门在我回来以前千万别出门。”

警告完毕,走人。

可她却给塔灵等人留下一个巨大的谜团。

塔灵、优尼、格洛丽亚、密西西直接上床去躺着了,小艾和剌剌比骨却还站着不动。

“为什么不能出去啊?”小艾问。

“她是威胁你们吗?”剌剌比骨挑拨道。

无人理睬。

过了一会儿格洛丽亚看他们被晾着可怜才小声说了一句:“赶快睡觉吧,说不定明天要早起。”

“真是一群胆小鬼。”剌剌比骨向门口走去。

它刚刚不动是担心温盈蹲在门口守她发现她真的走远了立刻打算离开。现在金贝瑞不在这里温盈也不在还有谁能管它?它可不是想逃走啊只是想出去看看它发现这个念头好像并不违规,没有心痛,于是更安心了大步往外走。

“站住。”

优尼用两个字定住了剌剌比骨。

剌剌比骨当然不想听这个温盈徒弟的话谁知道优尼下了命令后它发现自己竟然立刻就不能动了!真的站住了!它甚至没法说话来反驳或者斥责优尼当然它也不敢。它本以为金贝瑞不在温盈不在它剌剌比骨大王又能重出江湖了孰料这个温盈的徒弟竟然还能随便制住它,难怪温盈这么放心地走了!

“回去。”优尼在床上平静地下达命令。

当他说完这句话,剌剌比骨的手脚立即不受控制了只能乖乖地回到床上躺下去,然后冻结在床上。

小艾见连剌剌比骨都如此听话,于是也灰溜溜地爬回了床上。

格林家终于安静了。

……

温盈出来的时候,天黑了,整个村子都非常安静,路上没有人。

虽然没什么必要,但她还是换了一件黑色劲装,彻底融入黑夜中,毫不起眼。她飞离这个小山村,越过城墙,进入赫里城。虽然是晚上,她仍然保有白天的方向辨别能力,轻车熟路找到了城主府,她去过一次,上次来还是为了接人接任务,第二次来则是针对福伦斯城主本人了。

前院的青草还是铺得那么细密,毛茸茸的,像绿色地毯。

温盈安静地越过绿地,飞到空中。

城堡最上层,最大的房间,就是福伦斯的卧室,温盈从小小的窗口钻了进去。

福伦斯正在看书,听到窗口有动静,便抬头看了一眼。他之所以选择看一眼而不是先叫人,是因为他的卧室在三楼,院子里有看守卫兵和巡逻卫兵,不可能放人上来。但他还是没想到自己抬头竟然真的会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从窗口钻进来。

“来人!”他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喝道。

然而门外和窗外就像是死了一样寂静,他安排的几百个自保卫兵无一回应。

这是……潜入?刺杀?叛乱?傲慢的福伦斯不由得发抖。

“不用紧张,他们是没听见你的声音。”温盈跳进房间,走向福伦斯,用手按住他的肩膀,请他坐下。

福伦斯不是不想跑,也不想这么听话,可他动不了。

在温盈面前,他这个凡人比刚出生的婴儿还听话。

“你身上这件衣服是丝绸吗?”温盈捏了捏,“还挺丝滑的。”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福伦斯自知跑不掉,反而冷静下来,“既然你暂时不想杀我,我想你来找我可能有别的原因。说吧,如果我能帮你,我会倾囊相助,毕竟我的性命比钱更珍贵。”

“我不要钱。”温盈说,“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问吧。”

“城主,你认识一对姓格林的夫妻吗?”温盈盯着他的脸问。

“格林子爵?”福伦斯说,“……格林子爵似乎并未娶妻……”

“那就不是他。”温盈立刻问,“那你知道圣都在哪里吗?”

福伦斯被温盈这跳跃性的提问方式搞迷糊了,上一个问题还在问他认不认识姓格林的,下一个问题就突然跳到了圣都。圣都?是他知道的那个圣都吗?

“哪个圣都?”他试探地问。

温盈一脸震惊:“圣都不止一个?是有两个教皇还是有两位光明神啊?”

“别胡说!”福伦斯吓死了,“我可没说!”

虽然此刻他命在温盈手中,但他自觉死后的命就属于光明神了,哪怕当场被杀也不能让神祇误会他有渎神倾向。

“就那个圣都。”温盈迅速冷静。

“在……不在这,在爱琴王国。”福伦斯说。

“哦。”温盈又问,“你有地图吗?”

“地图在书房。”

“书房怎么走?”

福伦斯给指了路。

于是温盈打开他卧室的门,大摇大摆走了出去。当福伦斯发现她开门时门外明明有个卫兵却依旧视而不见与她擦身而过,便彻底放弃了求救。他老老实实坐在书桌前,等温盈去而复返,幸好她走路很快,没有让他在卧室里等太久。

温盈展开地图,让福伦斯指出圣都的位置。

“在这。”他在地图上点了一下。

温盈拿起书桌上的笔,蘸着红墨水在他点的位置上画了个圈。

福伦斯忍不住问:“你不担心我说谎?”

“你说谎了吗?”温盈问。

“我没有。”

“那就好。”

“……你不担心我这句也是说谎?”

“你说谎了吗?”温盈又问。

“我没有。”

“嗯。”

“你……”

“好了。”温盈将墨迹已干的地图重新卷好,收入须弥戒中。她对福伦斯说,“你刚刚还是一副坦然的模样,怎么现在又开始扭捏作态了?我不会怀疑你,你也不必试探我,实在是浪费时间。我说了,我不担心你,我知道你没说谎。”

“你怎么知道?”福伦斯仍忍不住问。

温盈笑了两声,并未作答。

可福伦斯的好奇心已经被这个小混蛋勾起来了,她越不说,他就越焦心。

不过,他觉得温盈一定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他,只要他老老实实回答,总有机会拉近关系,到时候再慢慢试探,便能打听出他的秘密。福伦斯做了这么多年的城主,别的不说,傲慢和自信是养得足足的。

果然,温盈下一个问题就马上触及了他敏感的神经。

“城外那个矿场,是你的吧?矿场里最近发生了矿难,死了人,你知道这事吗?”

福伦斯忍不住面露微笑虽然这个女人竭力平静地提问,可她还是问得太直接了,因此,福伦斯立刻猜到,今晚恐怕这个问题才是温盈上门的关键。再联想到之前她的第一个问题,福伦斯马上想到会不会是一个姓格林的人在矿场出了事。甚至有可能不仅是出事,而是丢了性命,否则不会让她冒险前来。

“矿难?”福伦斯心中思考却并未影响他脸上的表情,他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反问道,“最近是多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温盈补充道,“大概是月底。”

“上个月……月底……”福伦斯分心认真回忆了一下,摇摇头,“矿场没有报告过矿难,上次矿难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上个月?没有。”

“会不会是没来及报告?”

“不可能,一旦发生矿难,有可能影响到采矿工作,矿场没有收入他们是负不起责任的。”福伦斯笃定地说,“凡是有这种大事,他们都会第一时间报告给我,既然你说是上个月……那就没有。”

“你对自己的手下很信任嘛,不怀疑他们有所隐瞒?”

“如果他们敢骗我,会生不如死。”

“你怎么知道?”同样的问题,这回换成温盈问福伦斯了。

于是福伦斯也用同样的笑容回应她。

“唉。”温盈握着他的手,掏出一把小刀,沿着他中指切了下去,切到手臂内肘,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福伦斯痛得要命,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盯着她。

“学我?”温盈抚摸着他大量失血的手臂内侧,将伤口扒开,“你到底怎么知道的嘛?”

她又问了一次。

但那张毫无恶意的笑脸却仿佛魔鬼一样折磨着福伦斯的精神与。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伤口,痛与濒死的恐惧让他立刻选择了求饶:“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放过我!”

“你要不自己回忆一下刚刚我问的是什么?”

福伦斯发现温盈并没有停手和治疗他的倾向,也就是说,他要么“想起来”,要么血流干!面对这种喜怒无常的敌人,福伦斯没法再冷静了,他拼命回想刚刚温盈说过的话,终于想清楚他做错了什么。

“好,我回答!矿场的人不能骗我,是因为他们的家人都住在赫里城!矿场每个月都要提交一次矿石,如果发生矿难,要么是人员损失,要么是矿道坍塌,都会影响到矿石收入,他们的钱填不起这个窟窿,只能向我解释,如果我不接受解释,就会随便从他们的父母妻女中挑选一个人,砍掉手脚,所以他们绝不敢对我说谎!”

福伦斯快速地解释完毕,可怜巴巴地举着胳膊看着温盈:“你能不能给我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