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要求徐爱莲先交三万住院费,可她卡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钱,思来想去问谁借都不合适,最后只能麻烦周以沫。
周以沫拍了下她的手臂:“没事,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走吧,先去交钱把手续办了。”
两人又返回收费处,周以沫直接刷的银行卡,交完钱后小窗里头扔出来几张单子和发票。
发票是徐爱莲拿的,拿完她转身面对周以沫:“你是对的,徐东那个狼崽子,对自己的亲哥哥都下这么重的手。”
周以沫见她模样不禁摇头:“你不是一直在说,你最了解他们吗?怎么这时候又说这样的话?”
徐爱莲说,“了解他们是一回事,但真的事情发生了,又是一回事。”
“先不管他是被谁打伤的,也不管责任在谁,先救人吧,等他醒过来再说。”
理是这个理,可是……徐爱莲低头又拧了下手里的发票,到底心里不爽。她跟周以沫不一样,周以沫刚刚认亲。
他们可是一起长大的,虽然关系一直不太好,但到底还是有感情的。
“既然被我碰到了,我也不能袖手不管,更何况现在知道他是我的大表哥,先就这样吧,我量力而行,能帮多少是多少。”说完她拿着发票转身往手术室的方向去,徐爱莲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只能直摇头。
都说她性子冷,脾气犟,可是能有几个人像她这样总是冲在前面去主动承认责任?
有时候徐爱莲反而觉得沈瓷有颗赤子之心,滚热的,尖锐的,又孤勇的。
手术也不知需要进行多久,徐爱莲不敢回去,周以沫便陪她在门口的走廊上坐着,她也已经从徐爱莲口中大致了解事情的经过,虽无证据,但基本可以猜出是谁向徐志下的手。
等待过程中徐爱莲一直没有说话,周以沫见她脸色白得很,便脱了自己的薄外套给她披上,手臂扶过去的时候她才动了动,仿佛从很深的思绪中把自己牵了出来。
周以沫:“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徐爱莲:“没什么。”
周以沫:“你这叫没什么?眼睛都快在对面墙上戳出两颗洞了。”
徐爱莲:“……”
周以沫:“是不是担心他会有事?”
徐爱莲顿了顿,点头:“当时见到他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怕他在手术台上下不来。”
医生也没下具体定论,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
周以沫虽然和徐志没什么交情,但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联系他爷爷了吗?”
徐爱莲摇头:“没有,你是不了解徐江海那人,这件事很明显跟徐东有关,我怕他过来之后为了替徐东开脱又惹出一堆的事。”
“再等等吧,等他手术做完,天亮之后我给他爸打通电话。”
周以沫也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她的做法,两人一时又不再说话,走廊里安静得渗人,仿佛只剩彼此的呼吸和外面的风声。
大约又等了半小时,手术灯终于熄灭了,很快有两名护士从里面出来。
周以沫迎上去:“请问病人情况怎么样?”
护士只说手术过程中没出什么问题,但情况还没稳定,需要推去加护病房观察两天,具体病情她们也不清楚,让周以沫去咨询当晚抢救的医生。
周以沫跟徐爱莲又只能再跑去住院办公室,问了一圈才找到给徐志做手术的医生,不过对方态度一般。
“手术还算顺利,但具体情况要等明天报告出来才能确定,你们家属先等着吧。”可她们怎么等得了,尤其是徐爱莲数小时前徐志浑身是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万一真要出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周以沫也看出她的顾虑,扶了下她的肩把她带到办公室走廊上。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医生没下病危通知应该问题不大,明天早晨我给他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