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眨眨眼,“不然呢?”
你喂我啊。
陆野一只手捂在自己的右肩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不是没骨折吗?昨晚上还能帮我擦头发呢。”阮瑜有点儿惊讶,把粥放下,上身倾过去把他手拿开,指着肩膀和胳膊交接的地方问:“是这儿吗?”
两人的距离有点儿过于近。
阮瑜轻柔的呼吸像是羽毛,一下一下挠着陆野的颈侧,痒痒的、麻麻的。
陆野的喉尖上下滑了滑,“嗯。”
“真的?”阮瑜不是很相信的看了他一眼,“你别骗我啊,等会儿太医过来要是说没有……”
陆野笑笑,“是没骨折,就是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磕到了,震了一下,还蛮疼的。”
阮瑜“啊”了一声,皱着眉头用手指把陆野衣领勾开了一点儿,看见肩膀那里一片骇人的青紫。
阮瑜被吓了一跳,忙把手缩回去,小声道:“这么严重。”
陆野看着她,“那你……”
喂我?
阮瑜坐回去,说:“你等着啊,我给你叫个丫鬟来。”
陆野:“???”
阮瑜说到做到,当即拉了个丫鬟进来,让那丫鬟喂给陆野吃。
陆野脸黑的可以拉去当炭烧了。
阮瑜坐在旁边,说:“我要出去一下,去相国寺。”
陆野把嘴里的粥咽下去,“做什么?”
“我感觉,最近被邪祟缠上了。”阮瑜低着头,“去求平安,顺便帮你求个早日康复吧。”
“邪祟?”陆野惊讶:“什么邪祟?”
“说不清楚。”阮瑜又想到梦中的画面,“我最近老是做梦,梦里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事儿。”
跟人家骑在一匹马上、扑进人家怀里、甚至让人躺在自己腿上……
真是太羞耻了。
这个鬼怎么这么不要脸!
阮瑜有些脸红,用手稍微挡一挡,“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求个心安。”
陆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垂眸笑笑:“也好。只是怕萧元吉去找你的麻烦。”
“不会。”阮瑜说:“他今天要罚跪,自顾不暇呢。”
陆野愣了愣,“对他搅乱比赛的惩罚?”
“嗯。”阮瑜昨天没告诉陆野,是因为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他是萧家人,有我娘撑腰,爹爹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所以,这事儿……只能这样了。”
陆野“啧”了一声。
阮瑜盯着陆野把粥喝完,又吃了药,她才出门。陆野安排了一些侍卫给她,阮瑜没推脱的过,只好带着二十几号侍卫浩浩荡荡的去了。
相国寺人来人往,香火鼎盛。
“方丈,您看我,像不像是被邪祟缠上的样子?”阮瑜指着自己。
方丈慈眉善目,笑着注视着她,摇了摇头。
“没有么。”阮瑜纳闷,“我最近老是做奇奇怪怪的梦,梦里都是些从未见过的景象。”
方丈道:“公主出身皇家,命格贵重,邪祟何敢侵身?况且公主眉清目明,也不是被邪祟缠绕之相。公主做的是什么样的梦,可否告诉贫僧?”
阮瑜尴尬的看着对面。
她不能说。
方丈又问:“是噩梦?”
“不是。”
“好梦?”
“也不算。”
“那公主睡得可好?醒来之后有无疲乏厌懒之感?”
阮瑜摇头:“没有。”
方丈微笑,“此梦或许是公主的机缘,公主不必太过担忧。”
阮瑜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也没什么倒霉的事,做了几场梦就把自己吓成这样。她不太好意思的向方丈道过谢,然后去观音殿。
“希望观音菩萨保佑,保佑陆野的伤快点好起来。”阮瑜默默许愿,拜了三下,起身将香炷放进鼎炉中,又跪下去伏拜三回。
“公主许的什么愿呀?”出来后,莹珠笑着问。
明珠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求邪祟远离自己了。”
阮瑜被烟火气熏到,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明珠忙扶着她。
三人出了相国寺,坐上马车回去。半路上,马车突然被一群人拦了下来,侍卫们纷纷拔出剑,跟来人对峙。
马夫朝车厢里喊道:“公主,不知道哪里来的人挡了咱们的去路!您坐稳了!”
马夫催着马儿拐了个弯,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立刻狂奔起来。
阮瑜掀开帘子,朝后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