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没想到传闻中不学无术的愈画良,还有这种本事,是愈画良扮猪吃虎知道他今天故意这么做,还是大病初愈脑子开窍了,无论是那种都让他特别留意。
不过愈画良猜的没错,古代尤其宫廷,是最不喜欢这样的画作的。
第一个就是最看不惯愈画良那个黄袄师兄的心直口快师弟。
“这样的作品也能搬到画会上,你可真不怕丢你们琼林画会的脸。”
少年温顺脾气不错,别人这么说他都受着,他记得古代男人自尊心最强,估计受了这刺激以后再也不画画了怎么办。
真是可惜了这一手细腻的线条勾勒。
红梅下坐的的男子一脸愧疚,愈画良估计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了这么半天,竟然一个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愈画良看不下去了。
拍案道:“要是你画这么一副也不见得比他好。”
这桌子是石桌,拍的愈画良手疼,为了气势上压过对手,他特意背过手,强忍住,偷着揉揉。
虽然被他下了一跳,但看着全部的子城竟然被他逗的发笑。
愈鸣也被他吓一跳,拧着眉道:“吾儿,退下。”
那个心直口快的男子对这愈鸣行一大礼道:“老师,不妨听听大师兄说说我怎么不如那小子。”
愈鸣气的脸发青,干咳了几声,想不到他这徒弟竟然跟自己的儿子因为一个别的画会的人闹别扭。
真是丢他的脸。
七王爷竟然还像看热闹一样,真是为他这儿子揪心。
愈画良道:“你说说,他这幅画作如何不好?”
心直口快的男子道:“这幅牡丹画的不伦不类,牡丹华贵,这副却显得贫贱搬不上大雅之堂。”
还贫贱,他这不是过分解读吗,脑洞怎么这么吓人。
愈画良一笑道:“依我看,这位小兄弟的画只是还没画完而已。”
少年充满感激的看着愈画良。
愈画良瞥见他那种目光,竟然会浑身难受。
黄袄男继续给愈画良出难题,他坏笑道:“哦?不知道师兄能不能把这幅画画完?”
“soeasy~”
“啊?”
愈画良笑道:“很简单,上笔墨!”
愈鸣本要阻止他想不到七王爷又许了,七王爷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几乎是谁都知道,他儿子愈画良根本不会作画,之前看他了他满屋子的竹子就知道。
还不得不说他这儿子自打六岁起就在也不执笔作画了,一别这么多年,想不到他重新执笔竟然是这个时候。
作为他的父亲,心里竟有一丝说不出来心酸,他都想好了,这么画无论愈画良画的怎么样,他回头都裱起来留着。
这是他作为父亲对他的期望。
等下人端上笔墨颜料,愈画良吧那副画接过手,在手里摆弄端详,最后到了黄袄男的桌案边道:“烦劳让让。”
黄袄男憋着一口气,让开了,站一旁准备看他的笑话。
愈画良仔细看了一下,这要用传统渲染画法,但不能太重,不能破坏线条,纸张没问题,很吸收比较容易上色。
看好了这些,愈画良开始调色,看了一下颜料吓了一跳,这五六个碟里装的都是什么,朱红,石青,湛蓝,煤黑,黄褐,还有一个空碟。
愈画良溜了一眼,想了想也够了。拿起桌上的茶杯,把毛笔放进去沾了沾水。
心直口快的男子赶紧阻止道:“你怎么....”
黄袄男把他一拦任由愈画良去。
愈画良对他得意一笑低头沾了一点朱砂又沾了点茶水,调到合适的颜色在画面上下笔了,愈画良到这里突然顿住笔,抬头一眼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子城道:“画吧。”
愈画良低头下笔,这时所有人的心都揪着,现在谁都看出愈画良在画什么,愈鸣知道,他这个儿子又要自己打脸了。
愈画良觉得,只有他拿着画笔他才是他,曾参加国画大赛得过榜首的人,对于国画早就炉火纯青。
一笔下来立刻出感觉,毫无压力。被他加深颜色的牡丹花瓣立刻便的活灵活现,子城满意的一笑,他果然没看错。
半小时后愈画良画完了,这幅牡丹百灵稍微到保留了原画的一点青涩,在他的渲染之下便就成了一副倾城之作。
愈鸣长着嘴发呆,这真是他儿子画的?黄袄男更是打脸,抬头看了七王爷一眼,更是不甘心,这次听说七王爷要召一个画师,他才赶回来的。
本来能稳坐榜首,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愈画良,不是说愈画良傻了吗,怎么现在看来他非但没傻,还成了天才。
他自己觉得掉面子对这七王爷行礼,然后转身就走。
待他走后,愈画良都被满院子的喝彩淹没了,少年为谢他竟然给他跪下了。
愈画良也受的起这种大礼,感觉把他扶起来,这孩子竟然哭鼻子了。愈画良发笑道:“好了别哭了,不至于。”
“多谢愈公子,青漪没齿难忘。”
青漪?愈画良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随口问了一句:“你大名叫什么?”
青漪诧异道:“王祭。”
“什么!王祭!”愈画良脑子了一片空白!要知道王祭可是著名的大画家!
简直就是愈画良师祖的存在!愈画良兴高采烈的把他一抱道:“王祭啊,王祭你长大一定能成为最伟大的画家!”
王祭被他抱着发蒙:“多,多谢愈公子吉言。王祭定将谨记于心。”
“怎么回事?”
“听说愈画良是断袖...该不会?”
王祭听到这几句瞬间就觉得不好了。
愈画良今天很高兴,竟然能有幸认识大画家王祭。
他松开他回头对老泪纵横的愈鸣道:“爸,额不,爹,今晚留王祭吃饭吧?”
王祭毛骨悚然。
等画会结束后,还有一个人留下吃饭,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