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梦里梦外的,叶蓁蓁,你的酒还没醒吗?”
我忍着宿醉的头疼回想着昨晚的事情。我记得我在陈飞的喜宴上喝醉了,陆离把我背回家,在家楼下时,陆离好像对我说了什么,把我说吐了,然后他把我扶回家,之后我好像就睡着了。
所以,我现在不是在做梦,睡在我旁边的陆离也不是梦境,我刚才还摸了他。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却是陆离的白色衬衫。
我尖叫着从床上弹起来,战战兢兢地挪到床边,一个不注意,整个人翻到了床底下。
我揉着被摔疼的屁股,指着正一手撑着脑袋,满脸戏谑看着我的陆离,“我,你,我怎么会在你房间里?我的衣服呢,你,你趁人之危。”
陆离从床上走下来,将我抱起来放在床边的沙发上,轻声轻语地说:“地上凉。”
陆离竟然破天荒地对我那么温柔,他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想我完了,我的清白呀。
我委屈地缩在沙发上,努力地回想着昨晚的细节。
陆离从衣橱里拿出一条毛毯,盖在我身上,然后在我身边坐下,“你别脑补了,昨晚你吐了一身,我就帮你把衣服换了。不过你放心,我是闭着眼的,什么都没看到。”
我仔细盯着陆离说话的神情,他此刻无比镇定,眼睛也很真诚,确实不像在说谎。
陆离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给我个嫌弃地眼神,“再说了,就你这身材我也没什么兴趣。”
“是嘛!”我挪着屁股靠近陆离,“我记得昨晚有人抱着我说,‘我喜欢你,蓁蓁,我希望一直陪着我看烟花的人是你’,那人是你吧,陆离?”
陆离脸色一变,起身走到书桌前假装整理书本,“你喝醉了,出现幻觉了吧。”
我就知道陆离打死不会承认,走到书桌旁,将最底层箱子里的信拿出来,张口念了出来,“我喜欢你,那一定有三分,我所说的三分,不是‘三分流水七分尘’的三分,而是‘天下月色只有三分’的三分。啧啧,这文采。”
陆离将信从我手里抽走,胡乱塞回箱子里,“你这女孩子怎么没羞没臊的,三月春寒,你穿着这样想感冒吗?”
我觉得感冒的人应该是陆离吧,因为此刻他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潮,看上去像一颗非常甜美的红苹果。
我忍不住抱住陆离,“顾子衿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放下脸面。反正我就是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样就够了。”
陆离并没有推开我,而是反手紧紧拥住我,“顾子衿都交了你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不这样了。”
“不要,我喜欢你这样。”
陆离终于承认他喜欢我了,我激动地缩紧了手臂,想要把自己牢牢锁在他的怀里。
在我俩甜蜜相拥的时候,我脑子里又闪过一些片段。
我从陆离的怀里溜出来,疑惑地问:“不过,你昨晚为什么不把我放到我自己的房间里睡?”
“你房间锁住了。”
“可是钥匙就在我包里啊。”
陆离眼神飘忽,“包,包太脏了,我不想找。”
“我包哪里脏了,你......”
昨晚的片段像电影般在我脑海里清楚地回放,陆离从我肩上取下包,打开拉链,将包口对住我的嘴巴,怂恿我放心地吐。
“啊!”我再次尖叫,“那个包是我省吃俭用一个月才买的限量版,它在哪儿?”
陆离指了指门外,“楼下卫生间。”
我光着脚丫跑出卫生间,终于在卫生间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只“满肚子脏东西”的包,我蹲在地上,一边清洗一边骂着陆离。
忽然天旋地转,陆离将我拦腰抱起,眼里满是怒意,“你怎么回事,说了不要穿成这样晃荡,身体更重要还是包更重要。”
我双手钳住陆离的脖子,很认真地回答:“包,那是我的命 根子。”
陆离无语地看着我,“周末我给你买,现在乖乖地去把衣服袜子穿起来。”
如果我还不算太笨的话,陆离话里意思莫非是,“陆离,你是在向我发出约会请求吗?”
“......”
此刻我被陆离悬空抱着,却仿佛真的置身在白云之上,整个人轻飘飘地,像做梦一般。
我希望这个梦可以一直一直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