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要杀我都不打听清楚。”
苏陈怕他自杀,按下他的同时就把他下巴卸了,此时这人除了瞪眼,别无他法。
叫了人来,众人都吓的不轻——竟然有人来刺杀贵妃!这要是皇上知道了,他们都是要掉脑袋的!
苏陈说:“放心吧,本宫不告诉皇上,你们也都不要说,本宫没事。”
“什么没事?”赵腾润却是来了。
一过来就看到这边许多人,而且苏陈的衣袖有两个大口子。
不用问,必定是遇到事了,赵腾润脸色阴沉:“朕只要结果,否则,今天在场的人,都提头来见朕!”
“皇上,您就当是怜惜臣妾了,这事别闹大,这人杀我的理由就是我蛊惑圣上,祸乱朝纲。”苏陈扯着自己的袖子:“若非这宽袍大袖,我怕是真要缺胳膊少腿儿了。”
“谁敢!”
赵腾润气场一展:“都滚下去!”
……
这人就是边境的商人,住在沿海一带,原本是个老实人,但来往商人很多,多数精明奸诈,惯会钻营,他被欺负了,却求助无门。
又因贵妃每次要的东西都是活的,不好运送,他一个普通百姓,更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赍恨积压,终是行差起杀。
苏陈无语:“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那些东西传进来,只我一人得利吗?瓜果蔬菜半年粮,为的还不是吃饱穿暖?”
“朕知道,你都是一片丹心,但你不让朕昭告天下,如今这样,都是朕的错。”赵腾润拉着她,一边安慰,一边传召户部的人。
户部的人很快就到了,同行的还有大理寺卿判。
贵妃的事,那可是天下大事,皇后尚不可比,更遑论其他,就算皇上不说,他们这些办差的,也不能太没眼力劲儿。
尤其是陈拘,如今掌管着大理寺卿判一职。
“回皇上,微臣已经查清,此时是临时起意,并非蓄谋。”陈拘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
苏陈摆手:“这些不重要,重要是商船靠岸的事,和来往的商人规范,这些才是长远之道,若不然,今天来了个怨恨我的,明天还有怨恨皇上的,可不是小事。”
陈拘躬身:“是。”
“公事说完了,那说点儿私事。”苏陈从身后拿出一副油画:“你到如今都不肯再娶,我也不好逼迫你,但斯人已逝,往事俱已矣,回忆不能当饭吃,你如今都要跨入半百了,真准备一人孤独终老?”
她是成全他的,但楚练都走了十二年了,真不是时日尚短的事,油画是她拿着素描让人画的,如今送给陈拘,是全了他的一片心,但绝对不是让他睹物思人的。
陈拘眼眶立时红了:“主子,我一直觉得,那都是昨天的事。”
“……你深情如此,我都羡慕阿练了。”苏陈没想到他这大男人会伤心如此,急忙打住:“是我的错,不该提这些的,你既然放不下,那我也不强求。”
缘分这种事,不是强求可得。
陈拘拿着画回去,苏陈幽幽叹气:“难得有情郎,可惜红颜短。”
而和户部的几个官员谈论农事的赵腾润,发了好大脾气:“都是在户部积年旧臣,知道的还不如在宫里的女人多,你们真有脸说自己久居京城,不懂民情!”
户部尚书勉强辩解:“皇上息怒,臣等确实久居京城,这南北方的差异不是一般的大,若非亲身体会,这耕农事桑,臣等真是不及农夫。”
“不及农夫,就找农夫求教,你们都是学识渊博的大人,连不耻下问都忘了吗?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赵腾润因为苏陈的事,十分火大。
他们不说还好,越是推卸责任,他越是恼,几句说下来,就要让人把几位大臣拉出来打。
见福赶紧让小太监去请贵妃娘娘过来舒缓局面,这可不是在朝堂上,这是宫外商会,和大臣再有不合的意见,也不能打杀,骂几句就够让人胆颤心惊的了——天子之威,那是天威。
苏陈都没歇着,刚拿到统计出来的单子,这边就来请她去见皇上,她真是,连喝口水的空儿都没有了。
她还没问:“皇上怎么了”呢,小太监就机灵的汇报:“皇上和户部的大人们说不到一处,发了好大的脾气,还让人动了板子,这毕竟是商会,皇上的面子要紧。”
苏陈苦笑:“他的面子还真是要紧。”——要紧到她渴着过来,劝解他和大臣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