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陈的游戏馆现在已经是三间连店了,她一边往那儿走一边说:“我提前说好,那种地方,乌烟瘴气的,我都不在那儿,如果有什么,还请万岁海涵。”
赵腾润跟着她,走的不紧不慢:“你的游戏不是文雅的吗?”
“但文雅也是分人的,这种地方,有几个雅的?”苏陈在腰里摸了一下,抽出了一把折扇,一边说着一边往那边走。
赵腾润伸手把她手里的折扇拿了过去:“不适合你。”
苏陈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又给他换了一把:“你想拿,就这把,更符合你的身份。”
赵腾润看了一下扇面,这个上面是几杆修竹,再往苏陈手上的看,空白的,只有一点儿浅淡的颜色,说不上是红色还是黄色,还带着点儿绿透着点儿蓝色,隐约可见,看久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苏陈抬手一指:“走吧,前面就是了,现在大概有几十种游戏了,如果有些人聪明,还能再扩展几十种,随便你玩。”
赵腾润只是想看看她都做了什么,对于玩游戏,并不感兴趣。
但看到苏陈一进去就熟门熟路的,每个游戏桌上都能适时说上几句,一路走到柜台处,招手叫柜台里的掌柜出来。
掌柜的也是见过苏陈男装的,立刻就认了出来,赶紧过来行礼:“老板好,您回来了?这次要开新的游戏吗?”
“我来查账,游戏开了这么多种类,是否挣钱?”苏陈直接摇着扇子进了柜台里,翻着上面的账本。
“果然还是斗地主最赚钱。”苏陈唰的合上扇子,插在颈后,抓过一旁的算盘,噼里啪啦算了一下这些天棋牌的营业额。
赵腾润确实忍受不了这种乌烟瘴气乱糟糟的一片,吆五喝六的每张桌子上都喧哗不已,他目光跟上苏陈,只见她在柜台里矮身下去,拎起一个木箱,直接提了出来。
他皱眉过去:“你这是做什么?”
“出行必备,没有这个哪都去不了。”苏陈拎着太重,索性抱着:“你自从进来就一直皱眉,那就不要在这儿了,对面就是茶馆,我请你喝茶,虽然地方小,但有一道茶品还是不错的。”
她说着,伸手拉他去了茶楼。
正对面,两层小楼,楼上临窗一坐,正好就看着游戏馆三个店面,一个挂“游”字匾,一个挂“戏”字牌,一个标“馆”字额,进出之间,百相丛生。
苏陈端着茶杯,不无感叹:“偶尔这么看看民生也是挺好的,但有时候我就在想,这里如果是学堂,就更好了。”
“这事,朕……咳咳,已经让孙相负责了。”
赵腾润随口说出,差点儿说漏,急忙咳了一下掩盖过去。
苏陈把手里那杯茶递过来:“请用,所以,柔妃为后也是有这个原因的?”
赵腾润说:“你连虚名都不要,你让我怎么办?他们一直在说这个事,避无可避。”
说着,没接她递的那杯茶,直接端起桌子上的。
苏陈伸手拦住了:“这杯未必干净,你喝我的。”
赵腾润推开她的手:“我不喝了。”
苏陈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直接把茶杯都端到了自己面前。
见福急忙在一侧劝到:“爷,出门在外,万事小心为上。”
苏陈摊手:“我差点儿都把这茬儿忘了,好容易想起来,你还不领情,那算,不确定的东西,不敢给你入口,万一有个万一,都怪到我头上,我可吃罪不起。”
“我幼时也没这么多事,寻常人家吃得,我有什么吃不得?”
赵腾润偏要去拿她还没喝过的杯子,苏陈自然不给他,两人四只手来回在交替,把见福看的眼花缭乱,什么都没看清,就听一声哗啦,是瓷器碎了的声音,接着头就被人按住往下,直接摔在地上,脖子生疼。
还没等他抬头,就听到一阵霹雳胖啦那,间或夹杂着惊呼,身旁人影飞快挪动,他跟着往后挪了几步才抬头来,一个白衣蒙面人,就在他眼前,一道寒光从他面前掠过,被苏陈的扇子挡住,那净面的扇子,一点儿裂纹都没有,直接挡住了锋利的剑刃。
随后苏陈伸手一挥,撒出一把粉色的粉末,那人匆忙掩口,苏陈一手拉着赵腾润,还拽了一把见福,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见福吓的半死,这可是二楼啊!
苏陈没把他忘了,落地之前拉了他一把,帮他卸了力,急忙问另一边:“那人是谁?”
刚正要喝茶,那人不知从哪忽然就冒了出来,抽剑就刺,她机警在前,直接扔了茶杯,那人是冲着赵腾润去的,那剑连扫风都没捎带她,她只好倾身护住赵腾润,还捎带着护了见福。
赵腾润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走漏了消息,引来了杀手,看那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而暗卫还没出动,可见其不简单,倒是苏陈,又让他吃了一惊:“你什么身手这么好?”
“你真当我这一天天的都是白过的?”苏陈一把拉住他:“你的人呢?都这样了,还不上?”
赵腾润看了见福一眼,见福跟在后头苦着脸:“爷,贵主子,人在后头,您二位单独聊聊,他们就没上来,这事发突然……”
“闭嘴!”苏陈回手打了一下他的膝盖,见福正往前走呢,忽然腿脚发软,顿时扑倒在地,一支羽箭破空而来,苏陈拉着赵腾润侧身躲开,那箭钉入他们身后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