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枚说:“殿下在书房。”
贵妃是真的喜欢那天那一跃之感,这几天一直让苏陈教教她。
可是这个,不是说学就能学会的,苏陈这是有身体底子,她本也不会,现在被贵妃这么缠着,她只能说带她去看。
贵妃披着皮毛披风,和她坐在房顶上喝酒:“这几天外头的事,你就别管了,太子殿下会处理好的,他把你捧在心尖上,就算偶有以退为进,也不会真的对你如何。”
苏陈拿的是花酒,今天这是桃花醉,也是面上两坨桃红:“你就别替他说好话了,这马上就要封印了,偏这个时候事多,还说不是故意的?”
贵妃已然微醺:“就你聪明。”
“看破不说破嘛。喝酒。”苏陈的酒量是真的很好,虽然面上醉了,但脑子十分清醒。
“娘娘,娘娘不好了!”金珠慌忙的跑来:“娘娘不好了!”
苏陈脸色一变,酒坛一扔,拉了贵妃就下去:“什么不好了?来人,扶贵妃娘娘回去!”
她心头第一感觉就是楚练出事了!
有宫女上前扶过了贵妃,苏陈抓住金珠:“快说!”
金珠慌乱异常:“娘娘,是楚姑娘她……她……”
苏陈心里一凸,甩手就走——有说话这时间,她还不如赶过去看!
不是楚练出事了,是赵腾润出事了,楚练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被直接栽赃。
赵腾润昏迷不醒,楚练被两个粗壮宫女按住,疼的直抽搐。
苏陈顿时红了眼:“放手!”
她生平最是厌恶这种粗壮宫女的,看到这样子就恶心,一手一个直接掀开,伸手就托住楚练:“阿练!你坚持一下!”
楚练推她:“快……快去救殿下,殿下中毒……”
“我知道他是中毒,嘴唇黑紫脸色乌青,中毒已深,你别说话了。”苏陈扣住她的手腕,心里慌得一p:“陈拘!”
陈拘正抓着太医让他给殿下看诊,被苏陈叫住,直接把太医给拖了过来:“将军,这一帮庸医!”
“你先放手,把阿练抱偏殿去,叫太医过去看,你守着,必须寸步不离。”苏陈恨意滔天:“阿练这一胎,保不住了。”
“将军,现在重要的是殿下……”陈拘想要让她分清主次,但话没说完,却见苏陈哭了,顿时哑然。
苏陈摆手示意他去,擦了一下鼻子,去看赵腾润。
太医已经施针了,正要放血,刚才被陈拘打断了,此时就要继续。
苏陈说:“放血没用,去准备热水、剪刀,闲杂人等撵出去,太医全部留下,侍卫守门。”
本来是梨花带雨的脸,说话却十分沉稳,说到最后,连泪都没有了。
“娘娘……”暗卫现身,十分担忧。
孙柔茵忽然冲过来:“陈氏!你别想把殿下害了!你以为你救了殿下就能洗清你的嫌疑了吗?这里就你嫌疑最大!你是楚练的主子,楚练做事都是听你的!”
苏陈现在没时间理会她,但她既然要在这儿,苏陈漠然看了她一眼,对着她肋骨就是一肘:“你想在这儿就在这儿吧,别影响我救人就行。”
“额……”孙柔茵疼的顿时抱腹,连声音都发不出。
“娘娘!”阿枚惊叫一声,过来扶孙柔茵,被苏陈一拳捩在下颌骨上,直接昏了。
孙柔茵惊恐的看着她,苏陈却半眼都没看她,直接去配药。
赵腾润中的是常见毒:断肠草。这种药是有味道的,发苦,若不是没防备,肯定吃下,就算吃了,也不会多吃,当务之急是排毒,不过就算排毒了,后续还要养上月余,时间上,还是很紧的。
太医们被留这儿,看到苏陈的举动,没一个上前的——能免责就免任,他们都很清楚,陈氏既然有此主张,他们就看着就行,最多打打下手。
热水是泡药浴的,药方是她写的,药草是太医亲自去御药司里抓的,就在这东宫配殿里煎的。
眼看着太医们把赵腾润脱除衣物扶进浴桶,药水差点儿漫出来,苏陈看了一眼钟漏:“现在灌药。”
太医们灌药的法子可不温柔,竹漏斗插喉,直接灌下去。
苏陈又说:“泡两刻之后,换水。”
刚说完,赵腾润就吐了,混杂着刚才的药汁,和之前吃下的羹,吐在浴桶外侧,气味冲鼻。
苏陈又说:“灌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