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瞪了她一眼,直接走人。
“哎,你生气了?”苏陈又追上去:“至于吗?英雄还怕见老街坊呢,谁没有点儿过去啊?你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
跟着萧厉的亲兵都佛了,这女人,一点儿没有当俘虏的自觉,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呢?
赵腾润回宫当天,没见到皇上之前,在宫门口见到了赵联。
即便私下起龌龊,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赵腾润说:“五弟。”
赵联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说:“太子哥哥,真是辛苦你了,在外,我爹给你当牛做马,在内,我给你接驾,我们一家,都是你的下人。”
他是心里不甘,却又没办法——他倒是想争气,可是政事上他插不上手,兵权那边他不想去战场,再加上皇上本来就不属意他。他不是没争,只是天也不站在他这边,他送的女人给皇上都生了孩子了,有什么用?太医都说了,那孩子是皇上的,可是皇上,自己不信。
此时看着得偿归来的赵腾润,他真是从心里想揍他,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尤其是在宫里的时候。
赵腾润说:“父皇在哪儿?是勤政殿,还是谨安殿?你陪我一起去,咱们兄弟也多日未见,今日一起喝一杯。”
赵联往旁边错开两步,直接说:“你今天没时间喝酒了,皇上在等着你,也只有你这种没有生父的人,能叫他一声父皇了,我们,叫不起。”
他说着,拱手作揖:“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都说了这么些话才恭迎,赵腾润伸手扶他,携着就直奔谨安殿。
赵联和赵腾润的关系并不好,但此时两人这么一起进谨安殿,倒显得好像很兄友弟恭似的,赵联虽然不想这样,但他挣不开赵腾润的手。
不过就算他跟着去见了皇上,皇上也把他撵了,毕竟有些话,太子能听,皇子未必能听。
而皇上的身体并没有见好,只不过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模样,表现的很好,赵腾润说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话,他就撑不住了,打发了赵腾润出来。
看着送自己出来的是见喜,赵腾润问:“皇上进来,用的可是医圣留下的方子?”
见喜回话:“是,皇上的身体现在也不能随便用药了。”
赵腾润点头:“照顾好皇上。”
见喜站在殿门口躬身:“殿下放心,老奴一定照顾好皇上。”
赵腾润现在心心念念只有一件事:苏陈。
回宫半月,周安瀚从边关给他送来加急密函,里面只写了一句诗:
“江湖子弟江湖老,深宫红颜深宫凋。”
赵腾润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这张纸,但除了这十四个字就没别的了,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意思?”
“同来的还有周将军的信。您看一下,说不定,有解释呢?”见福另拿着两封一般来往的信件,恭敬呈上。
周安瀚的信,一封解释了一句,言道:这两句诗,分别是两本书,是当年皇上要宝藏的时候,从山里带出来的,苏儿很喜欢看,一本是纷争里的爱情,一本是爱情里的纷争,但无论分分合合多少次,最后都是在一起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赵腾润看了觉得更糟心,直接把信扔在炭盆里。
看了一眼苏陈的亲笔信,他抓了一下笔:“研墨!”
苏陈趴在武忠侯府邸的房顶上,看着整个院落,因为打仗,年都没过,过年那几天打的正热闹,随后她就一直有伤,现在都二月天了,她伤没好不说,一点儿大苍的消息都没有,心里着急,面上却得做出另一种急切,省的被看出来。
可是这偌大的侯府,竟然没有一个后院女人,丫鬟婆子都十分规矩,这让苏陈很想打探一番内情——一介侯府为何没有女主人,堂堂侯爷单身至此,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
“爷,您回来了?姑娘在上面。”
她正想着呢,就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往近处一看,正好和抬起头的萧厉对上眼,萧厉伸手:“下来。”
苏陈坐直了身:“我今天看了你书房,发现了点儿东西,我不下去,你万一打我,我连跑都来不及,我得和你保持距离。”
她不是单独上来的,她的带着桌子上来的,而此时桌上还有酒菜。
萧厉带她回来也有近月,对她这些行为,每次都知道,此时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我这府邸,你还有哪儿没看过?”
苏陈伸手指点了几处:“密道啊,暗室啊,密事啊,暗格啊……都没看过。”
萧厉脸色一沉:“你还想看暗处?”
“我要想看,早看了,根本不用和你说。”苏陈实力不屑:“我只不过是想和你重新沟通一下,我这么有诚意,你也拿出点儿诚意行不行?”
她所谓的诚意就是把他这侯府摸个底儿吊?
萧厉再次伸手:“你先下来,再说。”
苏陈看了看:“要不你上来说吧,都是一样的,没人听得见,而且在上面比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