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清顿时有种被撒了一脸什么有气味的东西的感觉,忍不住吐槽:“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她没说出来。
她其实挺珍惜和苏陈的友谊的,虽然姑妈死了,家中式微,但她一点儿都没觉得这是事,反倒有种轻松感:这以后,家族里只能指靠着她了,谁还敢再提什么皇后来压她?
她一直觉得自己挺好的,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这么恶毒的心思,竟然也恨不得人去死,虽然她没动手,这事情也和她无关,但她还是觉得……挺痛快的。
像苏陈这样,杀伐果断,快意恩仇,她虽然做不到,但羡慕一下,还是挺好的。
苏陈吃着点心,夸她手艺又长进了。
富家女就是这点儿好,不愁吃喝,不用操心别的,只用持家有方,顺便学一点儿风雅的、给生活增添情趣的手艺或者兴趣,偶尔露一手半招的,让人觉得舒服,就是最好的状态。
周月清忽然嘀咕了一句:“殿下需要儿子。”
苏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周月清看了她一眼,确定刚才说的就是那句话。
“咳咳咳……”苏陈真的被呛到了:“你想生孩子?那真是再简单不过是的事了,晚上你让人去告诉殿下你想他了,他自然就回去找你。”
周月清嗤鼻:“这是你惯用的伎俩吗?”
“不是,我如果想他,会直接去找他的,反正他就在那儿,虽然宫里比较大,宫殿之间的距离也比较远,但相对于城池来说,已经很近了,没有什么是到达不了的。”苏陈认真给她传授经验:“他呢,喜欢女人识趣一点儿,能看得懂他的意图,不用他一步一步的指点。”
周月清就保持了那个嗤鼻的表情,看了她好一会儿,脸噌的红了,半天没说话,然后就匆忙起身:“我先回去了。”
苏陈追问:“你想到什么了?脸红成这样?”
她哪里能说出来,急忙就走了。
苏陈只觉莫名,完全不知道周月清脑补了一番她识趣的模样。
赵腾润说要处理萧良媛,却一直没有结果,而苏陈也没有追问,于是两人默契的安静过了半个多月。
苏陈在解那个锁,没有问别人,她自己抠唆,还真给解开了——她自己很清楚,有运气成分,如果再锁上让她开,她未必开的了。
赵腾润迟了半个多月,终于来找她了:“苏儿。”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苏陈直言:“我以为弄了你那两个女人,你生气了。”
赵腾润拉住她,一脸无奈:“我是真忙,皇后的事虽然被压下了,但丧事还是要办的,这种天气也等不得,皇上硬是拖到了现在,还有薛如曼提的太医制度改革,已经开始试行了,虽然有些难度,老五的事还没处理,皇上明显偏护,我也难免要上心。”
“是,你是未来皇帝,要心系天下,可是这种事,你和我说,不怕我膨胀野心吗?”苏陈玩笑道:“上有周武帝呢。”
“我相信你。”赵腾润拉她一起坐下:“但我真的好累,这些事情我在书房说了一遍,一点儿用都没有,他们只会催促,不做有效的提议,我推的提议还被否掉,养了一帮废物!”
苏陈给他揉着额角:“你现在都觉得是废物了?那些都是老臣,是看皇上还在,你的权柄又回去了,只是对你不诚心,可不是他们没能力,你都隐忍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这几天不是吗?”
赵腾润和她说话觉得舒服,便说的多了:“入夏以来,甘州又是滴水全无。”
“甘州……”苏陈想了一下那边的地理位置:“那儿若是靠天吃饭,确实不行,但那里地广人稀,一般百姓也无法直接迁徙,可以屯兵,有事打仗,无事种田,还可以挖渠引水。”
赵腾润睁眼看她,但见苏陈柔柔的笑着,仿佛刚才说的不是什么国策,而是夫妻家常。
他看着她说:“两广地区多有水匪和流民,通商不顺,和国外来往,多时被欺,两广提议海禁。”
“海禁就闭关锁国了,落后只能挨打,那怎么行呢?”苏陈没觉得是问题,她说:“可以修订律法条令,在两广推行,再修国书,让那些有通商往来的国家的当权者也看到,两厢遵守,共修和平同盟。”
赵腾润抓下她的手,直接拉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说起来还这么稀松平常?”
“我也是略知皮毛而已,”苏陈被他拉的扑在他身上,又撑着起来,收敛了笑:“我聪明点儿不好吗?”
赵腾润摇头:“你太聪明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