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怜惜眼前人(2 / 2)

明知道可能是苏陈动的手,孙柔茵却没有证据也没有把柄,而她昨日才去苏陈那儿闹过,现在真的出事了,她却不能认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这口气快要把她憋死了!

虽然孙柔茵脑子不太够,但她身边不缺乏能人,比如进来伺候她月子的医婆:“娘娘息怒啊,这个时候,可惹不得陈侧妃了,殿下这些天并没有回东宫,昨天也没有回,可能不是陈侧妃说了什么,而是殿下知道了什么,要为陈侧妃立威呢。”

孙柔茵扯着手里的丝帕:“可是,本宫咽不下这口气!”

“娘娘,这口气您不用咽下,咱们可以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苏陈晚上和楚练一起,从屋顶上去了太子暂住的御书房。

羽林卫也不是摆设,宫禁内的人立刻就发觉有异,直接就追了过来:“什么人!”

没直接叫出是刺客,已经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苏陈自知自己的身手不够好,和楚练就是宫装出来的,见到人没有回避也没有报名,直接就交上了手,打不过的时候才说:“我是苏陈,殿下传我来的,那是我侍女,哎呀哎呀,疼!”

这些人下手都不轻,听到她这么说,还不信,陈拘闻讯赶来,才堪堪止住这闹剧。

那一队羽林卫颇有些汗颜——虽然是宫闱辛密,但多少都知道,陈将军入宫,功夫被废了,就是一弱女子,虽然刚才确实动了拳脚,但一交手也就知道是什么样的,可是他们刚才都没留手,颇有点儿欺负人。

苏陈揉着小臂,刚才挡了两拳,现在骨头疼,也不掩饰:“你们都很机警,在宫内当值,确实该如此,我今日是受了教训,但你们下手也太重了,我就算了,我不太能打,但我的丫头都被你们按下了,明天校场咱们再比比,你们不准不来!”

那个队长赶紧来说好话:“娘娘,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兄弟是没认出您,我们认错,您就别罚我们了。”

苏陈笑着说:“这不是罚你们啊,你们误会了,就是我不太服气被你们按下了,想拜个师,求教几招……”

“娘娘,您别开玩笑……”那队长急忙抱拳:“陈大人,您快帮兄弟们美言几句吧。”

他话都没听完,也不敢接,只恭敬俯身,口中求饶。

陈拘也说:“将军,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他们都受着约束呢,脑袋只有一颗,您就别为难他们了。”

“哎呀,弟兄们对不住,是我忘了宫里有规矩,”苏陈一脸恍然大悟,急忙抱拳回礼:“你们别生气,我真没有恶意,就是一时兴起……”

“小姐。”楚练急忙扶住她,把她往后拉了拉,陈拘上前一步挡住她,对这一队的几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让他们继续去巡视了。

这次闹出的动静不小,但真交上手的也就他们这一队的这几人,但转头队长就交代:“不准提,今天这事都烂到肚子里,忘到脑后去,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有人不解:“为什么啊?就因为她是后宫娘娘?”

队长直接拳头警告:“多嘴!难道你们想步韩五的后尘?”

提起韩五,众人都三缄其口了——韩五是羽林卫鹰卫里功夫上等的,去年受皇命出去,结果回来之后,非但没立功,还被贬了,提起来很令人唏嘘。

另一边陈拘看着苏陈一直在揉隔胳膊,心知她被打伤了,但他面上不能显露,赶紧把人带到书房是正事。

楚练说:“小姐,这次之后,你就不会再说要夜奔了吧?”

苏陈吐出一口浊气:“奔毛线!”

赵腾润已经被吵醒了,此时苏陈过来,他还以为是苏陈听说了什么过来看他,哪知是……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赵腾润拉过她的胳膊看,青紫一片,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苏陈陪着笑脸:“我只是不想按寻常那样过来,没想到会这样,我知道错了,你帮我吹吹。”

“你还知道疼?”赵腾润瞪她。

苏陈继续撒娇:“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说着,直接把白生生的胳膊举到他面前。

赵腾润这些天是真的累了,哄了她几句,就想躺倒,苏陈陪着他。

“我原本还以为你年少热情,没想到这些公务真把你磨成老年人了。”苏陈枕着他的胳膊:“有什么烦心事,你往外说说,也算排解。”

赵腾润躺下,也是睡不着的,他眼下的黑眼圈很重:“这个月,江北水灾,东北旱灾,桩桩件件都是挨着的,今年天气反常,怕是收成也不会好了,这事关民生国本,我以前也处理过,可是现在他们直接开口要银子了,孙相说国库空虚,他倒是推荐了两个能臣,可是双拳不抵四掌。”

“税收本来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国库没钱,地方也没钱吗?”苏陈抚平他的额头眉心:“还有皇商也可以利用,反正他们又指着皇家挣钱,挣的钱当然要给皇上用。”

“皇商……”赵腾润拉下她的手,放在颈侧:“没有皇商。”

没有?

苏陈心说,纯属虚构误我,但既然说到这儿了,那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招:“那就招,天下之大,商人众多,总有那么几个,能为殿下解忧的。”

赵腾润呼出一口气:“现在能为我解忧的,就是眼前人。”

苏陈直接顺杆爬:“所以啊,你要怜惜眼前人。好好睡一觉吧,我陪着你。”

难得两人这么安稳的睡觉,苏陈睡了两个时辰就醒了,赵腾润还在熟睡,她也没继续留着,直接就回去了。及至早上,让见福送来了一套宫内的木质模型,已经上了颜色,看上去格外逼真。

赵腾润睡的好心情也就轻了几分,收到东西,一天都是笑的,召见的大臣们都摸不准太子的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