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什么滋味说不出来,也找不到形容词,总之就是很难受。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江璃摸了摸自己左肩上有些发疼的位置,掀开衣领一看上面一个黄豆大小的红点,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然而他想破脑袋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碰过什么这么粗又尖锐的东西,他不信邪的扭了扭肩膀,那个红点所在四周一片地方生疼。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记得自己被头痛折磨的难受,以及到最后看见了洛书书,再往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怎么昏睡过去,又是怎么到床上的,他都不知道。
坐在床上舒展了一下筋骨后,江璃缓缓的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重新整理了凌乱的头发。
一边整理一边嘟囔着:“真是见鬼,好久都没有这样子了,怎么会忽然就复发?”
以前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每一次头痛欲裂的时候,都会有慕容莲安抚到没事的时候。
也是因为这个江璃更加认准了慕容莲,决定此生没人能取代她在自己身边的地位。
江璃一打开门,清晨的光打在脸上还有些微微的刺眼,门口一个侍卫抱着剑站在旁边,挺拔的身影对这宁静的清晨没有丝毫怠慢。
洛父早就收到了苍子梦派人通知他的消息,所以吩咐好了人轮班守在江璃门口。
见江璃出来,侍卫恭敬的行了个礼:“皇上。”
江璃揉了揉还酸痛的太阳穴,问他:“现在什么时辰?”
“回皇上,快要寅时了。”
寅时,又一天的时间过去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做成……
江璃若有所思的站在门口,逐渐适应了外面略微还有些潮湿的清晨。
他早有想过那个家伙会将护肤随身携带,他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是慕容莲在背叛自己后就转身投入了国丈的坏里。
同他行周公之事,同他谋夺自己的皇位。
曾经含情脉脉的眼眸,变成了虚伪的假象。
身孕?
江璃终于想通,怀孕应该只是慕容莲欺骗自己的一个幌子,为的就是让自己把兵权交给国丈,失去自保的能力。
洛书书册封大典上的那一场绑架,不出意外也应该是慕容莲自导自演的闹剧。
江璃的心很痛,痛到快要无法呼吸。
侍卫看出江璃有些不对劲,连忙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没事,大家应该都没起,朕想出去透透气,你下去休息吧。”
“是。”
侍卫都是轮班接替的,根本用不着休息。
江璃知道这一点,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他走,这样一来他的丑态就不会暴露在外人眼中。
他走在洛家后院的小花园里,里面种着很多五颜六色的花,还有个小小的池子,水很清澈,养着十几条肥硕的鲤鱼。
皇宫里的每一个池子里都种着莲花,江璃看惯了,如今仔细看这只用来养鱼的池子居然觉得别扭。
“莲儿啊莲儿,你这一场戏,做的可真让人分不清,戏里还是戏外。”
现在想来,慕容莲和自己同床共枕的日子里,大概也没少和国丈做那些事。
慕容莲曾经在江璃面前做了很多戏,编了很多亦真亦假的理由,在成为皇后以后却从来没有抗拒过江璃的触碰。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江璃早就会怀疑她了。
然而每一次她都表现得十分迎合,没有一丝破绽。
她的假戏真做,让所有的假装都变得很真实。
池子里有两条鱼一起游着,和其他的鱼分开在两个地方。
江璃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扔进去,所有的鱼瞬间被吓得四处游窜,刚刚在一起的那两条也在慌乱中背道而驰。
记得谁说过,鱼的记忆很短很短。
短到一转身就会忘记自己做什么,一分开就会忘记自己爱过谁,一远走就会忘记自己来自哪里。
所以,刚刚的两条鱼分开后,重新相遇后或许就记不得对方是谁
如果可以,江璃也想做一条鱼。
那样,只要一转身,他就可以忘记一切,重新来过。
忘记北朝,忘记南晟,忘记慕容莲,忘记自己的感情以及刻在灵魂里的所有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