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回眸时,仿佛在他眸中捕捉到一丝黯然,然而转瞬又是温情脉脉:“多吃点。”
“嗯。”
在天香楼待了好久,似是宇文玄苍也不知接下来该去哪,所以直到日暮西山,他们才坐进马车。
“接下来是不是要去风华江了?”
拥住她的臂似是一震,却只听他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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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渔舟唱晚,夕阳点金,一派空淡高远。
宇文玄苍负手而立,望向那斜阳。
却有一只小手捂住他的眼睛:“你眼睛不好,不能一直盯着光看……”
心下微动,就任由那小手搭在眼睛上。良久,他的掌覆上她的手:“锦翎,还记得当初我同你说过什么吗?”
……“锦翎,你记住,不管我今后做什么,都是为了将来,为了给你这世上最好的东西。这是你该得的,也是最配得上你的东西!或许会让你等待许久,或许会让你伤心难过,或许会出现许多我们无法预料的事……但你一定要记得,今天在你身边的人,心里只你一个……”
时隔两载,这番当时让她不明所以的话依然震撼着她的心扉。
“玄苍,”她忽然觉得掌心有些潮湿:“你……”
他拉下她的手,握住,对她粲然一笑。
眸子清亮,点着夕阳的余晖,是那般温存的目光。
刚刚还以为……
她也笑了,靠近他怀中,望向那斜阳。
他环着她,目光落在脚下一双相依相偎的影子上。
“玄苍……”
“嗯……”
“如果时光能就此停止,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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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月湖,波平如镜,倒映满天繁星并半轮清月,还有,一双人影。
她不说走,他也不言送,就这么静默着。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自怀中取出一根簪子,递给她。
是一支金簪,簪首是几朵翡翠雕就的木槿花,月光中依然现出青翠柔粉的清透,风吹过,颤颤的动。
“你做的?”
“嗯。”
她抚摸着簪子:“贤妃娘娘曾说你闲来常常把自己闷在屋中弄这些首饰,但不知……”
“只给了你……”
淡淡一笑,目光只盯着那颤巍巍的木槿花:“玄苍,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感觉他目光稍动,她却不敢抬眸,唇角依然淡笑,却有些僵硬:“你今天对我这样好,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了。”
她终于抬了眸,意图从他眼中看到点什么。
可是他背对月光,整张脸都蒙在阴暗中。
她失了勇气:“你不说我走了……”
“皇上病了……”
离开的脚步一滞。
是啊,皇上病了,他心里定然难过,而且听说太子禁足令因此解除,最近正不离左右的侍疾。不过皇上好像没什么大碍,太子亦不过是想就此巩固自己的地位,因为病中人的心是最容易被打动了,只是玄苍……
“你不用太过忧虑,皇上好像并无大碍,昨日我还见皇上来了雪阳宫……”
依然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一声轻笑却是清晰刺耳。
“锦翎,你现在还想要帮我吗?”
的确,她想帮他,因为她知道他在为那个位子苦心筹谋,她知道他在苦心筹谋的同时不忘关心她,爱护她,也曾数次将自己的壮志和诸多顾忌抛诸脑后,只为与她相守片刻,而她更知,若是他坐上那个位子,定然比宇文玄晟要圣明千倍万倍。拥有一个圣明之君,是国之幸,民之幸。
可是,他该不是想让她趁此机会毒害皇上好谋权篡位吧?
“锦翎,太子昏庸无道,还屡次冒犯你,你想过报仇吗?”
就在中秋的第二日……后来她才知道那日正是皇上突然发病,而宇文玄晟还有心情跑到林子里对她无理,这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真该将他……
“我有一个法子,可一举两得……”
“什么法子?”
即便背对月光,却好像见他眸中一道冷芒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