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今天就我一个人过来看你了,弟弟他今年到了年纪了,得去老宅看看了,你们别怪他没来。”
老祖宗定的规矩,以祭祖过祠堂,皆由男丁。三房只有俞静墨一个独子,得由他去,但是以往俞静墨还小,不宜去祠堂,一则,因为小儿压不住,担心会魇住,二则,乃是也没这番规矩,如今到了岁数了,是时候去了看看。
这几年下来,俞浅予姐弟俩都会过来祭拜,从未断过。前几年年幼,是祖母带着她俩姐弟,如今一转眼,五年已过,时间过的真快。
在俞浅予的心中,父母从未离开她们,他们都陪着她们,关爱着她们姐弟俩,看着她们,她会坚强的,不让他们担心,想到这里,俞浅予嘴角弯了弯,讲最近发生的趣事。
下人早就退避一旁。
俞浅予轻言道:“弟弟明年就得参加秋闱了,爹,娘,你要好好保佑他高中,他可说了,作为探花的儿子,可不能差,你说这小子,海口夸的倒是挺大的,考不考的上还两说呢,是不是?”
俞清和才名在外,在崇武十年,皇上玉璧,探花郎。
当时甚至有这么一段佳话,不愧是麒麟才子之子,唤他小麒麟。
这些,还是听祖母时常提起的,俞浅予仿佛都能幻想出当初的情景,似乎自己就看到这般景象。
山顶时不时刮起大风,俞浅予的脸都冻红了,一旁的丫鬟婆子见状,忙搀扶着她起身。
俞浅予醒过神,“什么时辰了?”
“小姐,快巳时了。”
俞浅予沉默半刻,“走吧。”
“爹,娘,孩儿和弟弟都挺好的,”俞浅予心里暗道,请爹娘放心,我们会一直好好的。
冷风吹过,俞浅予眼角一滴泪轻轻划过,寂寂无声。
下山半路,远远地就看到有两个劲装男子站在半路上,俞浅予一行人一怔,丫鬟婆子们立马反应过来,忙给自家小姐挡了挡,谁都没说话,站在一旁,等两人先过。
这番举动,为首的挑了挑眉,牵着马,带着弯弓,走了过去,一旁的黑衣男子愣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牵黑马的站在他们前面,俞浅予一行人瞬间紧张了起来,带刀出行,又有弓箭,这一看就是惹不起。
谁不知道,大梁朝,对这些兵器可是看得很重的,若发现私藏这些兵器,可是会蹲大牢的。
“几位,可曾知道下山的路怎么走?”
和叔几人都懵了,没有人敢回话,黑衣男子登时有些不耐,俞浅予侧过身,轻声道:“下山之路,直走便是。”
为首的男子看着她,点了点头,“多谢!”
等两人走远了,何叔道:“小姐,我们尽快下山吧,现在的天儿黑的早。”
何叔意思明显,俞浅予明白,刚才两人,她虽然没看清单手那布料不是凡品,这样的人此刻出现在这里,肯定是……
还是少惹麻烦,尽早离去。
另一边,“爷,可有什么不妥?”
镇南王世子,眉头一挑,牵着马匹,往前走去。
“爷,真是奇怪,这天寒地冻的,姑娘家竟然上山?”
镇南王世子瞥了他一眼,“是很奇怪!”
侍从立马上前说:“可需要属下上前查探一番,毕竟爷刚遭遇了……”一场刺杀,谁知道会不会是敌人派来的探子什么的?
镇南王世子沉吟片刻,摇头,缓声道:“影二,你太紧张了。”
影二一怔,低下头,“爷,事关爷的安危,属下必须尽责。”
镇南王世子轻笑,“您刚才没注意,她们那一行人,老的老,小的小,身上还有股香烛味,你说她们干什么来?”
影二一愣,有些傻了,“爷,属下……”
“走吧,先和影四汇合。”
镇南王世子想起刚才那抹身影,眼神深了深,似是没想到俞家三小姐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爷,您身上的伤,……”
“不必说了,”说着动了动肩膀,“这么点伤,爷还受的住。”
影二忍了忍,“爷,那等会到了山脚下,我们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不然王妃知道了,肯定会责怪属下的。”
镇南王世子眼皮跳了跳,想起自家母妃,脸瞬间黑了片刻,“废话那多,赶紧赶路。”
这语气,看样子是同意了的影四松了口气,就怕自家爷不听。
两天前,和硕驸马爷举办狩猎比赛,寒冬腊月,有钱人脑子都有病,没什么乐子,就得给自己找乐子。
动物都冬眠了,还狩猎,简直脑子有坑。
当然这句,别人也不敢说出口,人家驸马爷,是皇上的妹夫,她们有那个心思,也不敢说呀。
参加的还是得参加,谁不知道是个名头,要是这次碰上个好机遇,那就举家升迁了,这可是个好几回。
京郊城外,各个簪缨世家,富贵世子齐聚一首。
镇南王世子也在邀请之列,席中更是热闹。
京城中谁不知道,镇南王世子,不出席这种场所,只会派府里人送礼砸礼,礼送的重,主人家也不会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