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克有点儿惊慌,难道沈佳琪看出来了?
“是……”
沈佳琪小心翼翼一字一顿试探地说出“舞华”两个字的时候,可比克终于练成了红酒从鼻子里喷出来的绝技。
一边咳嗽一边捏鼻子,不知道该先顾哪儿了,嗓子被呛得生疼,鼻子里还在流红酒出来。
瞅见可比克狼狈不堪的模样,沈佳琪毫无同情心的哈哈大笑。
可比克呛得眼泪直流,还得低头顾着鼻子,不想弄自己一身也不想弄到床上,伸手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纸巾,伸脚踢了下沈佳琪,闷声道:“坏蛋,快给我纸巾。”
沈佳琪转了一圈也没在房间找到纸巾,懒得下楼拿,把睡衣丢给他,“拿这个擦吧,反正我不穿。”
他都不在乎了,可比克当然也不会介意,连擦眼泪带口水带鼻涕,眼眶红红地抬头,抽了几下鼻子才说:“为什么是舞华?”
沈佳琪不是可比克,不担心被人挖隐私,一五一十把橙天车祸之后这些天的大事小情都讲了一遍,可比克只听到了“据说司徒喜欢我”这一句,大腿一拍,“好啊,那你还等什么,表白去啊?”
“表白?兰灰灰还没走。”
“又不是他老婆,他走没在有什么关系?”
讲起别人的八卦,可比克兴致高昂,沈佳琪眯眼欺近他,悄声问:“哎,那女生谁?”
“什么谁?”
可比克装糊涂,一低头看见衣服上的红酒渍,“找件衣服给我,我换了去。”
沈佳琪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往床上一倒,踢掉鞋子两只脚对着他,“又不冷,光着吧。”
“光着?”
可比克丢了外套开始脱T恤,见他没有要动的意思,想想红酒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给换就不给换吧,又不是要录影,那么讲究干什么?
“怎么不脱了?”
“想看?”
“我说想看你会脱给我看吗?”
可比克没料到沈佳琪会将他一军,大方地扩胸做了个脱衣服的动作,“脱。”
“我想看。”
“好。”
话赶话,谁都不愿服输,没退路,可比克就真的脱了。
沈佳琪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笑,“不过如此。”
可比克挑眉,“不服?脱来看看。”
于是,大半夜,两个男人站在穿衣镜前比胸肌。看起来瘦瘦的,脱了衣服居然都不是排骨,俩人互相嘲笑一番后收了笑容,沈佳琪从衣柜里找了件没开封的睡衣丢给他,“穿上穿上,别秀你那嶙峋排骨了,我又不是狗。”
“哎,你还没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沈佳琪喝了口酒进了浴室,关门之前还特意关照:“不许进来。”
可比克撇嘴,“谁稀罕。”
以为他是洗澡——
“我好像洗过澡了,要不你去吧。”
“在你这儿洗澡?”
可比克挠头,“算了,一天不洗又不会死。”
沈佳琪挑眉:“那你睡地上。”
“……”
苍天为证,他没想留下过夜,他就是过来找人说说话而已,不过主人都这么盛情邀约了,客人岂有不从命的道理?
可比克从浴室出来,卧室的灯已经被关掉了,床头橘灯亮着,沈佳琪在对影独酌。
“你说……我什么时候表白合适?”
语罢,沈佳琪慢慢扭头,昏暗里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有范儿,深沉忧郁的影子拉长在墙上;可比克职业病似的开始看影子,琢磨着怎么的可以更美,完全忽视了沈佳琪的问话。
“哎,问你话呢。”
一只袜子迎面扑来,可比克闪身躲过,木讷地应了声,“明天吧。”
“明天?”
“我跟你睡一起?”
沈佳琪觉得他想多了,拍着胸脯鄙视他,“我是纯爷们儿,对正常女人之外的生物没兴趣。”
“我也是纯爷们儿,我对你这样的自恋狂没兴趣。”
沈佳琪“切”,往里挪了挪,空出大半边床给他,俩人靠在一起喝酒聊天,也不觉得怪异。
可比克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发觉自己是喜欢男人的,事实上,除了白南瑾,他跟其他男人都没有如此靠近过,更不要说赤裸相对、同床共枕。
唔,没全赤裸,他有穿睡衣,沈佳琪光着膀子穿底.裤。
隔着两层布的距离,俩人的节操也逐渐在温度里融化,沈佳琪被子里踢了可比克一下,八卦地问:“你跟你家白先生……那啥的时候,谁那啥,谁那啥?”
“啥?我们俩之间很纯洁好吧,别那么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