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芷的树芽在脖子上,靳焱森不敢动,万一那树芽的根是连接在颈动脉上靳焱森怕害死何清芷。
不过龙涛这边的情况看上去并不算严重,所以靳焱森直接伸手抓住了那树芽,然后用力向外一拔。
“啊!”
龙涛突然发出一声大喊,接着身体便猛烈地抽搐起来。
靳焱森没有去管他的反应,依旧紧紧抓着手腕,而另一只手也继续讲树芽向外拉。
那树芽就扎根在龙涛的胳膊里,抓得非常非常的紧,靳焱森几乎用出了全身的力气甚至龙涛的手腕都被靳焱森捏得发出嘎巴嘎巴的骨头响。
终于,那树芽被靳焱森拉出了两寸多长,十几条根须也从龙涛的胳膊里被抽了出来,同时一股股的鲜血也从根须的末端向外喷溅着。
“去你妈的!”靳焱森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他骂道。
靳焱森发着力地骂了一句,接着便一鼓作气猛地将那树芽彻底从龙涛的胳膊里拽了出来。
“啊啊!靠靠靠!”龙涛突然也抓狂似的连声咒骂着,随后自己也倒退了两步坐在了地上,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狼狈至极但起码说明他已经彻底恢复过来了。
但是状况显然还没有这么轻易就过去。
被靳焱森拽出来的那半截树芽竟然抓向了靳焱森的胳膊,那细针一样的根须也刺进了靳焱森的皮肤并用力向里钻着。
趁着那鬼东西还没有扎根成功靳焱森赶紧把它拽了下来丢在地上,然后上去猛踩了好几脚。
那树芽发出了一串老鼠一样的吱吱叫声然后便躺在地上不动了,从它已经渐渐干瘪下去的身体里也渗出了鲜红的血。
靳焱森皱了皱眉,然后缓了一口气问龙涛:“你现在怎么样,清醒过来了吗?”
龙涛紧着鼻子冲靳焱森点了点头。
然后勉强从地上撑起身体又跑到屋子里找了块干净的布将胳膊上的伤口缠了起来。
“那树是什么玩意,不会是什么巫毒吧。”靳焱森问龙涛道。
龙涛把头一摇:“应该不是,这东西跟鬼魂巫毒咒术什么的肯定都没关系,我听那个单铭说这好像是一种特殊的僵尸草,非要起个名的话大概就是僵尸树吧。”
靳焱森知道僵尸草这种玩意,它寄生在蚂蚁之类的动物头上,然后控制虫子的中枢,被寄生的虫子会带着僵尸草到处走,把它带进自己的巢穴,在那里僵尸草就会把更多的后代寄生在其他的蚂蚁头上。
现在的情况则是草变成了树,而蚂蚁则换成了人!
“你之前是被控制了?”靳焱森又问、
“嗯。就好像驾驶员换人了。我好像是被人驾到了驾驶的位置上,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你的这个比喻倒是挺恰当的。”靳焱森回头看了一眼窝在墙角的单铭,又瞧了一眼像木偶一样的何清芷。“那个单铭到底是什么玩意?是被僵尸树寄生后的最终形态?”
“不是,算是晚期吧,最终形态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
龙涛的话并没有讲得太具体,但靳焱森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明显,最终形态就是村尾见到的那些树。
“这些都是单铭告诉你的?”
“差不多,但也不太一样。我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我跟他的大脑被什么东西给连接到一起了,我能知道他的想法,是他真正的想法。”
龙涛的话听起来是越来越怪了,的那靳焱森还是可以听明白。或许是靳焱森理解能力过人,也可能靳焱森本身就是个怪人,而他和龙涛搭档多年,间总是可以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表面上看是单铭陷害了何清芷们三个,但实际上做这些坏事的并不是单铭,而是控制了单铭的僵尸树。单铭本人也和靳焱森一样处在一种身不由己的尴尬境地,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将僵尸树的种子传播到其他人的身上却无能为力。
靳焱森相信单铭还跟靳焱森说了很多关于僵尸树的事,靳焱森也很想详细了解一下。
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何清芷们再在这里逗留了,单铭这棵僵尸树已经倒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会站起来,其他屋子里的人弄不好也可能随时出来,所以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无疑是赶紧逃走。
于是龙涛和靳焱森一起扶着何清芷离开了单铭他家上了车。
然后直接出村子到高速赶奔市里医院,等车子在公路上开了大约十分钟后龙涛似乎才算松了一口气,接着他便将他从单铭那里听来的所有关于僵尸树的事跟靳焱森说了一遍。
单铭虽然是被控制了,但他的自我介绍并不是假的,他确实是一名医生,在十年前来到云祥镇这个远近闻名的病村。
当年嵘树林什么的还没有出现,只是相传云祥镇里闹吸血鬼,村里的人会咬人伤人,非常的危险,单铭觉得这可能是血卟啉病,而治疗这种病症是他的专长,所以他便来到村子里给村民进行检查,可没想到这一来就再也没能回去。
如今,不只是单铭自己一个人留在了云祥镇,就连他的老婆孩子也来了这里,如今他们都生活在村后的山坳里,生活在那片嵘树林里,以另外一种生命形式。
单铭初到云祥镇是在六年之前,当时村里发病的人已经有十个了,而且都是小孩。
根据单铭的了解,村里出现第一个吸血小孩是在一年之前,一户姓王的人家在改房子,结果从房子底下挖出一个西瓜大的肉球,一碰还会动的,王家人觉得这可能是宝贝,于是就想找人来给鉴定鉴定,可还没等去请人呢怪事就发生了。
那肉球挖出来的当天晚上,它的表面就开始往外渗出淡红色的像血一样的液体,王家有个六岁的小孩,可能是小孩子好奇,他趁着大人没注意就跑过去舔了一口,接着便发疯一样地抱着那肉球把肉球表面的血水全都舔了个干净。
家里人害怕孩子出事就想把那肉球抢过来,可是只要有人靠近,那孩子就会连抓带咬地攻击,人而且力气特别的大,最后是四个大人一起上去才勉强把那小孩跟肉球分开,因为出了这个事,王家的人也不再觉得那肉球是个什么宝贝了,就把那东西扔到了后山。
肉球虽然是扔了,可这并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
王家发疯咬人的那个孩子在随后的日子里经常一个人偷偷跑到后山去,等再回来的时候嘴角上都是血,而家人问孩子去哪了,都干了什么,可那孩子却摇头不肯说,如果被逼问急了他还会攻击人,而且依旧力大无穷。
王家的人觉得肯定是那肉球在搞鬼,所以就去后山里想把扔掉的肉球挖出来,结果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们觉得肯定是家里的小孩把肉球给转移走了,于是决定跟踪那孩子,两天之后家里的小孩又偷偷跑出去了,而王家的他人其实是个在后面偷偷跟着,事情跟他们所想的一样,那小孩真的把那肉球藏在了其他地方,在他挖出肉球之后就疯狂地甜上面分泌出来的血水。
跟踪的大人们一涌而出,强行将小孩与肉球分开,而这次他们没有把肉球扔掉,而是就地把肉球打爆,爆炸的肉球就像一个血球一样飞溅出了大量的鲜血,这些血溅得到处都是,场面异常的恐怖。
本来还发疯一样要抢回那肉球的孩子突然间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七窍流血死在了当场。
孩子的死因肯定是归咎在了那肉球上,但村里的老人却说是王家人犯了太岁,这是造了报应。可是谁都没想到这所谓的“报应”并没有就此结束,在王家小孩死后一个月,村里又有人家的小孩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咬人、吸血的状况。
他们去医院想让医生找出病因,但医院里根本治不了,于是村里人就开始从各地找来除妖驱魔的道士,给村里发疯咬人吸血的孩子做法祛病,可是法事这类东西根本没有解决任何问题,有些道士甚至还被得了吸血病的小孩咬伤甚至咬死。
于是整个云祥镇在附近一带成了出了名的病村,没有人靠近,村里的人也陆续的离开。
就在这个背景下,单铭来到了云祥镇,并以他多年研究血卟啉病的经验想要彻底从根本上解决云祥镇面临的困境。
村里人在一开始并不相信单铭有办法治好孩子的病,可一周之后村民的态度开始转变了,因为单铭的治疗方法真就控制住了小孩的嗜血症状,也稳定了孩子的情绪似乎一切都要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可就在村民们都以为一切都要过去了的时候,村子里第一次出现了发病的成年人,而且病情迅速蔓延开来,一周之内竟有六个人发病,而这六个人的身份却极为特殊,那正是当年参与打爆带血肉球的六个人。
“似乎报应要来,谁也不能阻挡!”
村里的老人们开始不停念叨起这句话,然后天天烧香拜佛,希望佛祖、菩萨可以解决村里的麻烦事,而单铭也不再像最初几天那样受到村里人的重视。
随后的事情就更古怪了,那些发病的大人不仅出现了嗜血的情况,甚至全身奇痒难耐,而当他们的皮肤被抓破挠坏后,伤口处竟然生出了嫩绿色的树芽,人们试过将树芽连根拔掉,但过不了多久又会有新树芽从新伤口里生长出来。
这种怪病可吓坏了村里的所有人,包括单铭自己也觉得这似乎并不是什么病,而真的是一场降临在村中的诅咒。
单铭想过联系疾病防御中心,但他同样也清楚这样做的后果可能会让整个村子被隔离,村民从此失去自由,最后他决定依靠的自己的力量找出病因而求援这一招只能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