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怎么?!”李倾言看着与她一起开口,却将事实说出来的母亲。
严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嘴角的笑意敛去,道:“母亲,你刚刚在说什么?”
“知儿莫如母,这事不管什么时候说出来,他都不会答应的,晚些说只会将事情闹得更大而已,到时候他还是会遵从自己心的,你是当局者迷。”严母没理会自己儿子,而是先拍着倾言的手说着。
李倾言醒悟般的看着严睿,没有说话。
“母亲,你们到底在商议什么事情?”严睿见倾言面色悲戚,再次问道,他刚似乎听到纳妾两字,但不问清楚,不敢相信这事会出现他家,他的身上。
严母看着他说道:“倾言想要为你纳一房妾,来找我商议,也是怕你不同意。”
“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同意!”严睿站起身靠近她,不敢相信的望着她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想这样毫无意义绝不可能的事?”
看着他有些被刺痛的眼神,她仰着头道:“怎么会没有意义?我就要死了,等我死了,你总得找个人一起生活的,倒不如现在我帮你找个……找个我也看得顺心的。”
说着说着眼角的泪珠如雨般滑落下来。
严睿伸手想替她将脸上的泪水擦掉,他不想见她哭,可是怎么擦,脸上还是有着眼泪。
他注视着她道:“你不要哭了,我知道的,你是想着我有了孩子就不会,不会再如你想的那般随你一块走,你是想要我好好的活着,可是就算有了孩子,你不在了,我也不会活在这世上了。”
他前段时间就想到了,倾言去观音庙求子,现在又来母亲这儿说要他纳妾的事情,便是为了让自己好好的活着。
可他做不到的,他不敢试想没有倾言的日子,若是她死了,自己也不会活下去的,他最近已经寻遍杭州也没听说有什么东西可以续命。
严母听儿子的话,在一边垂泪。
李倾言伸手抱住他,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哭声更大,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低声的抽泣。
严睿一手将她环在怀中,低头轻触她的发丝。
哽咽沉闷的声音从他的胸前响起:“你不该的,不该这样的,母亲渠弟还有楠香斋都是需要你的,不要为了我做这样的事。”
“渠弟大了,不用我照顾,他会将严家和母亲照料得很好的,至于楠香斋若是渠弟想管理就给他,若是他一心求学便都买了吧。”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在心里有了规划,抱着她静静地说着。
“上天真是对我们不公平,已经让你等我了三百年,可为何却还让你寿命短暂,我不甘心,不甘心的。”严睿眼眶微红,垂着眼睑看着紧靠在一块的人。
“可终归是让我等到你了,不至于年年复年年,日日复日日的在树下望着,可惜现在连那棵桂花树都没了,不然,你再将我葬在那处,说不定我还能再在你身边守着,化作清风,化作桂香,再等上几百年,又与你在一起,拜堂成亲。”李倾言擦了眼泪,抬头看着他说着自己心中所想。
严母早就出去了,她在院外,看着临近的种满梅花的院子,现在这分月,梅花已经凋零了,种花的人逝去了,花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