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壮阔的宅院中,一间装扮的富丽堂皇的房间,明明到处都充满了贵气,但过于显露财气反而导致失了某些韵味。
此刻,房间凉塌上,身姿慵懒的年轻公子斜斜倚靠,一袭浅紫色锦袍华丽精美,五官端正,皮肤白皙,一边嘴角高高扬起,笑容邪肆轻放。
他微微低头,一手支着脑袋,另一手往下探出,神色懒散轻慢,从头到尾散发出风流公子的气韵,然眼角眉梢,暗藏着几分狠绝戾气。
右手轻轻拨动见,指尖寒光一闪,原来握着的一把修眉刀,他神情专注,一点点的修缮跪伏在他脚边的少女的柳眉,每一下都很轻,似乎完全是陷入爱情的多情公子。
只不过,明显是被伺候的少女表情却有点耐人兴味,小心翼翼的分毫也不敢动,又夹杂着淡淡的惊惧,好似踩着悬崖边上走路,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少爷——”从外面传来的喊声打破室内和谐,嗓音高昂匆忙,伴随着急促的步伐一起送进来。
年轻公子的手一顿,下巴微抬,眼神中浮起明显的不悦,瞥向门口,正好有一道影子站定。
那人被自家少爷的眼神一扫,吓的心口猛烈狂跳了好几下,但是一想到刚打听到的事情,缩了缩脑袋,强自硬撑着说道:“少爷,人找到了!”
“嗯?”年轻公子缓缓直起身子,窗外穿透进来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晦暗的脸色被照的有些阴晴不定。
他冷笑一声,手腕一转,指尖的修眉刀从少女的眉角往下一划,长长的一道口子直划到鬓发,鲜红色的血顷刻间冒了出来。
“啊!”少女吃痛,忍不住小小惊呼一声,却突然想起什么,惨白了脸色,跪在地上直发抖。
那样子,分明是比起被划伤脸来说,愈加害怕眼前这个的年轻公子哥。
“少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嘭!嘭!嘭!’少女的额头用力撞击在地板上发出的激烈碰撞声,没一下都特别用力,没几下额头已经淤青见血。
苍白至极的面色,血肉模糊的额头,还有眉角那清晰笔直的一道划痕,血的鲜红与少女白皙的皮肤形成巨大的对比,有种万分凄楚的艳丽。
门口的那人脸皮子一抽,眼眸低垂看向地面,一副已经习惯这种场面的样子,从他的态度可以看出,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家少爷的性子,别看身边美女环绕,外表风流俊逸,但是性格反复莫测,手段极其狠辣,对谁都不例外。
谁敢在少爷面前帮人求情,通常没有好下场,更何况,那些卑贱的女奴不过是文家买来伺候人的低等仆人,他又怎么会做这样没有好处的事情,从而惹祸上身呢。
“在哪里?”文殊简看都不看一个劲磕头不停的少女,手指头拨弄着修眉刀上面一丝血迹,口气疏懒,但是瞳仁微微眯紧,里面有寒芒闪烁。
那人不敢怠慢,赶紧恭敬的回道道:“雀翎丘!”
文殊简冷哼一声:“带上人,这次不玩死她,本少爷就不姓文。”
对于文殊简来说,居然被一个区区小女子戏弄了,真是奇耻大辱。
那日在椿庭桥,青衣少女笑意盈盈的主动搭话,文殊简倒是没怎么在意,才令文青衣难堪了一番,心情正不错,所以也准备陪青衣少女玩玩。
在他看来,青衣少女定然是知道他的身家背景,才上前来故意搭讪,看在她长相娇俏可爱,身材玲珑有致,弄到手里玩两天倒是也不错。
可谁知道……
文殊简脸上的笑容越发阴沉,眼神阴鸷无比,修眉刀扔在头部早就血肉模糊成一片的少女身上,从旁边拿起一块丝绢擦了擦,嫌恶的往地上看了一眼,缓缓站起身朝外走。
跨过门槛时,冷冷丢下一句:“处理掉。”
门口的小厮心神一凛,连忙弓了弓腰,早就有了这个猜想,但还是有些心惊,缓缓转头看向少女,面色冷肃,带着阴狠。
“是,少爷。”
少女耳边响起冰冷的三个字,就这么简单,却敲定了少女的命运。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盈满泪水的眼中浮起绝望,还有一股深深的怨毒……
雀翎丘僻静的入口处,一个人影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摸了过来,走近林木中时,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辨别方向。
“你他妈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还不快给老子滚过来。”一道呼喝突然从里面响起。
来人赶紧小跑着过去,到得一块空地时,点头哈腰,一脸狗腿的凑过去,陪着笑脸道:“少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