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第三次放弃吗?此次过后便再无放弃机会?”李公公难以置信地问。
夏芫朝何金良看了眼,回过头向李公公点头确认。
其他四家对手比了三轮,她一共看着乐师奏出了十二段曲子,通过乐师脸上的神情、手间的指法和浮动的琴弦认出来的熟曲子有七八首,没认出来的有四五首。
夏芫看着看着,不由地感激起司徒骏来。
虽然她本就对古典乐有些迷恋,但若非去年春节,司徒骏拉着她在流云阁听了一下午曲子,将这个时代的名曲子全塞进了她脑子里,就算眼里再好也只能认出四五首来。
她压着忐忑不安的心,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乐师的手指和乐器,总算在第十一段曲子时,大致能看出陌生曲子的基调和主旋律。
仔细一看,四家对手扣除淘汰的,加上替补的,还有七个人,算上她和何金良,总共还剩了九个人。
右手上有伤,看琴起舞时,她不但得将重点落在左手上,还要是不是地看着乐师手中的琴弦,尤其是对于陌生的曲子,几乎得目不转盯地看着对方。
她看声起舞的前三轮差点被刷,第四、五轮平稳渡过,第六出现了失误,好在失误不大,被完美的舞姿弥补后侥幸过关。
第七轮,何靖翎因为连坐七次冷板凳被淘汰出局。
这项比赛虽有难度,但对一个优秀的舞者来说就是基本功,七局下来她四次险些出局,而其他人不但完美过关,而且似乎也发现了她的软肋——只要这样拖下去,她迟早得出局。
夏芫冥思苦想半天,留意到对手比赛时拿着扇子、鲜花等道具,她目光突然一亮,向宫女要了条三丈长得七彩绸缎。
当她走到大殿中央时,乐师勾唇一笑,片刻之后,硬是基于礼貌将浮到脸上的笑意给压了回去。
还没听到音乐就敢选这么夸张得道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自掘坟墓!
乐师是交叉轮换得,她这次的乐师是东翼人,明显不会徇私帮她。
夏芫知道自己再被动下去,迟早会被淘汰。只有兵出险招,改变比赛项目,她才有幸存下去的机会。
三丈长的七彩绸缎,握在双手上除去臂长身宽也就剩下八米,左右手各分四米她不是没有玩过。
只是,如今右手受伤,她只能将绸带固定在手背上,右手处的绸带舞的多少会有些受限。
为了弥补这一点,她特意结合了芭蕾的柔美,用扎实的脚尖功夫和腿上的开合立蹦等高难度动作将这支舞跳到了极致。
夏芫本想着只跳上几个高难度的惊艳动作,将琴师的旋律扰乱即可,没想到乐师的旋律被她拐道沟里后,对方依然深醉其中的为她奏着乐曲。
赛场上乐师为大,对方未停,她也不好停下来,况且这支舞原本就是铤而走险的给乐师下套,以她惊艳、震撼、蓬勃的舞姿将乐师的旋律转变过来,让她为自己而奏。
一支舞跳了三首曲子的时长,她几乎将自己当时能想到的惊鸿舞姿全过了一遍,虽无一重复,但体力的却有些不支。
本以为是对方反应过来后有意为难,没想到看她动作柔缓下来后,对方笑了笑站起身认真地说了三个字:“我输了!”
夏芫长喘了口气,重算是扭转了乾坤,赢得了下一项赛事的选择权。
这一轮,她虽赢了个彻底,但也因此体力不支,连站着都有些困难,而且喉咙处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