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北辰一脸紧张地问道，眉头拧成一团，定是个凶险的梦。

“你还在呀。”沈清说着呜呜呀呀地哭了起来，苍白的小脸上又是泪又是汗。

“我在啊，一直都在，好了好了……”北辰小心地把沈清揽到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眉眼里的温柔浓到化不开。

“夫人不适，我去让他们把饭食送进来。”北辰欲要抽手起身。

“还是出去吧，这里，好闷。”沈清说罢，用肩膀抵了抵北辰的胸膛，还是那么有弹性。

吃过饭，洗完澡，沈清趴在桌子上练字，练了好几日也没长进多少。

“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北辰幽幽地念道。

“沐北辰！你进来能不能出点声儿啊。”沈清一把盖住摊开的纸，歪起头瞪着他。

“我见夫人写的认真，不好打扰。”北辰双手撑到桌上，端详着摊开的本子，又说道：“夫人平日不拘小节，怎对这《女则》感兴趣了？”

“我寻不到别的书，手里只有这一本，拿来练字也无所谓内容。”沈清边说着抽回了书，迅速叠起纸张，心里默念：“不要看见，不要看见……”

“我这个人眼力好，夫人的字我一笔都没错过。”北辰眯起眼睛坏笑道。

沈清清了清嗓子，眨巴着眼睛说道：“字丑，所以在练，干嘛？看不起我啊。”

“我来教你写。”北辰摊开一张净纸，捉起沈清的右手，“光靠练是不够的，笔法很重要，钩回、推出要执笔的高低。该悬腕的时候悬腕，该悬肘时悬肘，力道跟字的大小有关。”

沈清的一只小手被他擒在有些粗糙的掌心，心肝又开始颤个不停，写了些什么字她也没看明白。八个字写完，沈清一字一句地照着念起来：“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没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北辰得意地挑了挑眉。

“你套路我？”

“写字的套路？还是什么功夫套路？”北辰边说着，用拇指揩掉了沈清脸上的墨迹。

“天色已晚，夫人，该就寝了。”

“是不早了，那你快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沈清用帕子浸了水擦了擦脸，一看沐北辰还在，心想他该不会是要……

“今日无事，就不去书房了。”北辰松了松缠在腕间的带子，又说道：“明日出城，少则十天多则半月。”

“哦”

“刚才倒是没留意，这榻怎么……”

“哎呀，怎么坏了，早上见它分明还好好的。”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沈清算是深有体会了。

不过这罗汉床坏的倒是正合北辰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