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纸他并不陌生,每次宣旨或多或少都会收到这样的孝敬,不过这次的金额……死人脸公公的死人脸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笑成一团的老菊花。
“钱公子一表人才,果然是连皇上都惦念的少年英杰啊!”
“呵呵,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今都是如此啊!”钱宇暗叹,随即笑道,“公公远来辛苦,不知可有歇息的地方?如果您不嫌弃,在下在庆丰县城有一个‘诗书坊’,装修的还算雅致……”
死人脸公公一怔,不过并没有拒绝:“如此,还要多辛苦钱大人了。”
“不辛苦,不辛苦,公公代表皇上宣纸,为公公行方便,就是为皇上效力,钱宇乐在其中啊!”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钱宇装作不经意道:“公公,皇上召见,草民自当无条件响应,只是相貌丑陋,怕给圣上添堵,心中忐忑至极,所以斗胆问一句,皇上提到草民,会不会少吃两碗饭?”
死人脸公公一乐,他跟在皇上身边、见过溜须拍马的、见过刚正不阿的、见过偷奸耍滑的、也见过装傻充愣的,可像钱宇打探消息都能说的如此别具一格,还真不多见。
他哈哈笑道:“钱大人,老夫读书少,饶不得弯子,实话对你说了吧,我没看出皇上有嫌弃你的意思,但也没看出他有多喜欢你,他只是对你十分好奇。”
“好奇?”钱宇奇怪极了,“皇上为什么对我好奇啊?”
死人脸公公摇摇头:“皇上行事向来深不可测,钱大人如果想了解更多,恐怕只能等见到皇上再说了,老奴可没胆子打探他老人家的心思。”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钱宇能看得出来,死人脸公公并没有瞒他的意思。他又问了几个问题,对方都又问必答,十分配合,钱宇不禁暗叹自己的一千两银子没白送。
最后,钱宇想起什么:“对了,不敢请教公公大名?”
死人脸公公道:“老奴贱人一个,什么时候有过姓名了?倒是皇上为了呼喊方便,特意赐了“忠贤”二字作为称号。
虽然说的随意,但死人脸公公脸上的得意之色怎么都掩盖不住,也难怪他骄傲,普天之下,能得皇帝亲自赐名的能有几人?而且他这个名号,一听就知道里面的深意,同时也是恩宠的表现。
可到钱宇耳朵里又不同了,因为这两个字让他立刻就想到了历史上的一位名人,这俩货该不会是一个人吧?回忆刚才这位忠贤兄收自己银票时熟练的样子,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忠厚贤良,好名字,不知公公姓氏?”钱宇很想印证心中的猜测。
死人脸公公摇头:“老奴名字都是皇上所赐,姓氏自认也要跟着皇上了。”
钱宇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两者不是同一个人,因为他知道,当今大华朝的国姓是赵!
“这个……赵公公,皇上召见,草民责无旁贷,您看咱们何时出发为好?”
赵忠贤道:“当然越早越好,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出发!”
“这么快?”钱宇一愣,随即问:“赵公公,你看草民这些天一直住在这大牢中,连家中朋友亲人都不能见上一面,我能不能趁着今晚回去安置一番?”
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赵忠贤却摇摇头:“钱大人,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为何会被关在这里,皇上念你立下的功劳,才特意安排不准为难于你,可也仅仅如此了。
其实,你这次进京都是严格保密的,除了皇上、老奴、柳总管,再无其他人知道。你若有别的要求,只能见到皇上后自己去求恩典了,老夫可不敢擅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