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白闻言,笑着挑了挑眉,甚至轻轻的抬了抬肩膀,脸上带着讽刺笑意:“母后还真是让朕为难呢。”
幽太后长长的看了他一眼,眼里终于尽沉了下来。
“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她方说完,不知送那里升起焰火,啪的一声在空中爆开。
火星四溅,如同催命符一般让整个广场都骚动起来。
与此同时,城外两队军马相交,从皇宫外涌进千百个装备精良的禁军,与李耀所对的人马对峙。
“你真以为有胜算吗?”
幽太后冷笑一声,鲜红的指甲缓缓扫过众人。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母后不要将话说的太满。”
两人皆按兵不动,广场之上的众人却几乎大惊失色,瑟瑟的围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或许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搅乱的思绪,只有本能趋利避害的躲在御林军的身后。
大元和大凉的使臣也几乎面色苍白,死在这里,只能算他们运气不济,更有甚者,慌乱之中被捅一刀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
“呵呵呵…”幽太后笑的极为空洞苍凉,似乎面前站着的人不再是与她血浓于水的亲人,而是一个阻挡自己前进的障碍。
“皇帝,我给过你机会了。”
霍白眸子幽深,立在一旁的杨幼禾不知他此刻心中所想,不知道霍白这样的人是不是还会有痛苦无奈和无助悲凉。
众叛亲离,不过如此。
幽太后终于面色幽凉,目光遥遥的对上了不远处的太后寝宫。
她双手拖着霍新。
不知又从哪里穿出一个焰火,啪的炸开在众人惶惑的眼里。
幽太后狞然一笑,目光里已然是大局可握的笃定和狠绝。
“皇帝,你还是嫩了一些。”
“哦?”
霍白这次没有笑意,沉然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目光如炬,看着他的生母。
这世上,有不爱母亲的孩子,必然还有不爱孩子的母亲。
自从出生时,一切都注定了是悲剧。
他手缓缓伸出,幽幽的看了眼声旁近侍腰间的挎刀,便有人飞快的挡在了郑幽身前。
杨幼禾却浑身一凛,霍白的杀意,究竟有多少分对着幽太后,又有多少对着自己?她没有把握,她早算出霍白可能会将自己推出来,却还是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
可是霍白的眼睛却立刻松了开来,仿佛刚才的杀意都是错觉。
杨幼禾浑身一松,却在这时,霍白身旁素娘抽出的短刃在她的瞳孔之中愈加放大了起来。
没入胸口,她应声倒下,阖起了双眼。
幽太后面色一变,有些幽冷的看向男子,狰狞一笑,目光皆是讽然而意外的沉沉:“你竟然舍得杀了她。”
“母后不是说此女是祸国殃民的妖妃么。”霍白挑眉:“朕为了天下,为了百姓,应当如此。”
幽太后面色又是一沉,微微转过头,似乎想起来什么一般,猛然变了脸色。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