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道:“马公公来信,今日申时过半一品坊有约。”
马公公是皇上面前罕有的老人。
当今皇上早年受过伤,落下了偏头痛的毛病。
在皇上的头痛连太医院都没有办法之时,马公公用祖传按摩手法替皇上缓解了疼痛。从那以后,每逢皇帝头痛时,马公公便侍奉左右。他虽不是最受皇帝最亲近的太监,但绝对是走到哪里都少不了的。
易倾越因为想查清楚皇上为何对四皇子格外看重,查了四皇子的生母丽贵妃,查着查着,对她的过往起了疑。他继续深查,发现有关丽贵妃的信息很是混乱,想再查她进宫之前的信息,线索也突然中断。
正当易倾越一筹莫展之际,他知道了马公公的秘密。
原来马公公并非对外神宣称的是聋子,他是个听力正常之人,对丽贵妃的事似乎还知道一些。
易倾越以替马公公保守秘密为条件,向马公公打听丽贵妃的事。
马公公原先不愿意配合易倾越,他思索了几天,今日终于答应易倾越。
因此,易倾越对于会见马公公一事很是看重。他心知与马公公会面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他需要提前去一品坊布置一番。
既然是要出门,当然要和云含之说一声。
暗卫退下后,易倾越去了云含之的屋里。
易倾越着急离开,只能挑紧急的话与云含之说,他道:“我现在要出门,晚饭不在家里吃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吃的用的?我可以顺路带回来。”
云含之想了想,道:“东西倒是没有什么要带的,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易倾越不在正好,她可以独自霸占他的书房。
易倾越不知道云含之所想,被她这样一问,以为她是在关心他,他感觉很是窝心。回答云含之时,声音格外温柔,他道:“我不会去太久,戌时过后应该就会回来了,最迟亥时也该到家了。”
云含之一想,这个时间倒也不错,时间够长,她有足够的时间将她的话本从书房里面搬回里间。
易倾越离开后,云含之唤了晓琴帮她搬话本。
云含之站在凳子上面,将书架上的话本一一抽出来,递给站在书桌后的晓琴。
晓琴接过书后顺手放在书桌上,她对云含之的这一番举动十分不解,“这话本放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拿下来?你一下子也看不了这么多。”
云含之手中动作不停,道:“这些都是要拿到里间去的。”
“奴婢不懂。”晓琴道:“少爷和少奶奶一个在书桌这里看书,一个在炕上那里看书,这不是正好。”
云含之将书架上最后几本书话在晓琴手里,道:“好了,你先去里面,腾一个柜子出来,呆会和我一起将这些话本搬进去。”
“可是,那些衣柜里面都装满东西了。”晓琴不觉得云含之这是什么好主意,她劝云含之道。
“那些过了季节的,冬天的被子什么的,你找个箱子装了放在库房里面去就行了。好了,快去。”云含之边翻着这些话本,边催促晓琴。
晓琴见劝不过她,只好照办。
主仆二人将书整理好后,不知不觉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用过晚膳过后,云含之早早梳洗了。
书房里,主仆俩各做各的事。云含之歪在炕上看着话本,晓琴坐在炕上的另一头做着针线。
云含之低头看了许久,觉得脖子有些累了,便坐起身来转转脖子。视线无意间扫到漏钟上后,她低低地“呀”了一声,竟然已经是亥时过半。
晓琴闻言抬头,抬头看向云含之:“怎么了?”
云含之摇头,口里答着没什么,心里在暗自嘀咕,他不是说最迟亥时就回来了么?怎么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回来?前几日有杀手追着易倾越,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但她转念一想,易倾越武艺高强,身边有易风,又有暗卫在保护,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于是,她又安心地继续看起话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