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雅转过头看着张玄。
张玄腿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在张小雅的眼中隐约看到了泪水。
“鬼流泪，赤地百里。”
这是龙虎山传记里特别标记的。
某一代龙虎山传人曾经看到过一次鬼流泪。
一滴泪，百里内生灵俱灭。
“小雅，听话回来。”
张小雅没有动。
而是看着张玄轻轻问道。
“我无法选择出生，我何错之有啊？”
“我何错之有啊？”
张玄呆立在原地。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种问题岂是他一个刚刚下山的人能回答出来的。
眼看着张小雅眼中的泪水越来越逼真，他也无能为力。
这时，李刚开口了。
“错的不是你，是她们。”
众人的目光全部看向李刚。
张玄也看了过去，还在不经意间将手机也对着李刚。
李刚对着张小雅，语气轻柔。
“你要相信，她们会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国家不会放过她们的。”
“每个人都无法选择出生，或贫穷，或富贵，或幸福，或不幸。”
“这是无法选择的，这是我们需要面对的。”
“你的人生是不幸的，你母亲也同样如此。”
“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证据将她们绳之以法。”
“给你一个交代，给你母亲一个交代，让她老人家好好活下去。”
张小雅的身影不在飘忽，原本血红的衣衫也变回了校服。
身上的血液消失了，脖子上的剪刀也消失了。
她将自身的幻象解除，深深地看了王妍妍几人一眼后飘到罗盘之内。
张玄松了一口气，对着李刚竖起大拇指。
看到张小雅消失，王妍妍几人紧张的神情放松不少。
“啊给，给我止血啊。”
刘长福大叫出生，他的左手食指还在流血。
李刚撇了一眼，淡淡的道：“死不了。”
张玄这时候走到刘长福面前好奇的问道：“我很奇怪，你已经是教导主任了，为了一个副校长就敢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刘长福流着眼泪更咽着说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是农村出来的，没有背景能做到教导主任已经是极限了。”
“我知道王妍妍是教育局局长的女儿，我就想着去求她试一试。”
“她跟我说只要我去强了张小雅就帮我。”
“最开始我也不敢，可是想到同事领导亲戚都看不起我，每天回家老婆都骂我没出息，孩子渐渐长大，做什么都要钱。”
“一咬牙，我就同意了，凭什么别人坏事做尽还能混的风生水起，我兢兢业业，就因为没有背景足足当了十多年的教导主任。”
张玄看着痛哭的刘长福摇了摇头。
有些不理解。
直播间内弹幕此刻则是吵了起来。
“其实，我倒是可以理解他。”
“是啊，看着同时期的人都混在自己头上是多么的难受。”
“你们三观有问题吧？这也能理解？”
“楼上的你不懂，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油盐酱醋人情世故到处都要钱的。”
“滚一边去吧，你们就是三观有问题。”
“我们是说理解他那种人到中年不得已的感觉，不是理解他犯罪。”
“你三观好，呵，上庙烧香图一乐，真活佛还得在网上。”
“你们有毒吧，一个剧情也值得吵起来？”
张玄看着弹幕，久久不语。
依次将几人的嘴再次堵了起来后他将手机对着几人。
自己则是与李刚走到一旁抽起了烟。
张玄小声将刚才看到的弹幕与李刚说了一遍。
“老哥，你说为什么那么多人能理解这个刘长福？”
李刚抽口烟，寓意深长的说道：“或许，以后你也会理解他的。”
张玄一愣，还想追问为什么，可是李刚已经站起身走到一旁继续抽着烟。
看这样是不想聊下去了。
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直播间的人走了大半。
没人乐意一直看着五个被绑着的人。
这时候徐璐回来了，手中拿着一部数码相机。
“张道长，我回来了。”
张玄接过数码相机，打开看了一遍。
里面正是张小雅的裸照与视频。
张玄赶紧走到王妍妍身边，拽出破布问道：“有没有备份？”
王妍妍惨笑一声。
“呵呵呵，不知道，或许有吧，我不记得了。”
张玄一手抓住王妍妍胸罩的肩带。
“别逼我。”
王妍妍此刻犹如发疯了一样。
“拽啊，直播把我扒光，来啊。”
张玄一时之间有点为难了。
真的直播将她扒光？开玩笑，只不过吓唬吓唬她罢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李刚，李刚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张玄又看了一眼徐璐。
后者脸上笑嘻嘻地说道：“道长拽啊，然后让她跟内个刘主任来一场直播大战，给张小雅报仇。”
张玄没理她。
这丫头就会添乱，现在已经犯法了，真像她说的做，那就是重罪了。
“叮叮叮”
手机响了起来。
张玄松开抓着王妍妍的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博士。
“喂？”
“走，有警察过去了。”
张玄一愣，找到了？现在的警察效率这么高？
“那相机跟她们几个人需要交给警察吗？”
“人不用管，她们跑不了，相机留着。”
“明白。”
张玄挂断电话，示意李刚关闭直播。
而弹幕此刻都在让张玄把相机里的内容公布出来。
关闭直播后张玄小声与李刚说出刚才的电话内容。
李刚点点头。
二人拉着徐璐向外走去。
徐璐大叫：“干什么去？不管她们了？”
张玄没好气的道：“别叫了，警察来了，证据已经拿到了，不用管她们了。”
三人快速走出仓库，刚进入车内就听到了警笛声。
李刚启动汽车快速行驶出去。
刚开出没多久，便被几辆警车发现。
李刚低喝一声：“系好安全带。”
说罢，一脚油门踩到底。
而几辆警车还想继续追下去，不过随身携带的对讲机耳机中传来声音。
“你们去仓库解救人质，我去追。”
几辆警车停了下来，只有一辆跟在张玄的车后。
警察陆续下车，有人低声说话。
“操，上面下来的就是了不起，他一个人去追有屁用啊。”
旁边也有人复合。
“就是，真以为自己是兰博？队长，他这是不信任咱们啊。”
而几人中领头的一人没说话，不过脸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