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所思虑之后,凌端才开口直言:“除了叶将军,如今丞相那边,似乎也有端倪。最近,丞相府对外称丞相忧伤过度,又染了暑病,闭门谢客。我和几位同窗说去探望丞相也未能进门。故此城中有所传言说丞相是失踪了。”
丞相失踪?人不见了是有可能,可一朝丞相,怎么会失踪,没有理由。
温榭倒是赞同般点了点头。如今二皇子主揽朝政大权,压制了太子一派,太子年幼,才九岁,势单力薄,没有意想中掌握大权。苍国还虎视眈眈,雄踞北漠,勾结南境诸国,禹国真是内忧外患,危如累卵!
屋外街道掠过一袭黑影,直奔皇宫而去。
“参见王爷!”侍卫屏息听候吩咐。
“嗯。”如落雪融化般清冷的声音,二皇子毅王一神素白丧服缚身,一只素玉簪束发,身躯高昂挺拔。
“启禀王爷,温太傅等人在云水间有所商议。并未有实际行动。”
“他们没有,可不代表所有人都没有。丞相不就是其中一个吗?”二皇子轻轻勾起嘴角,眼神凝望前方。
一旁的香炉徐徐喷出烟雾,直升间忽而曲折,迷散开来。
跪着的侍卫听得摄政王一句:“原无味,叶元岑,你们想逃脱本王桎梏,本王偏不让你们如愿!本王有的是时间与你计较。”
御书房外骄阳似火,一行人拥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走过来,侍人轻呼:“参见太子!”
小孩儿眼神暗了暗,挥袖,叫了旁人来说:“父皇呢,我要见他。”
侍人小心翼翼回答着:“回太子,皇上在里头办公,让您去藏经阁学习。”
藏书房,是未来皇帝专心读书的地方。
此时小太子正歪坐在藤椅上乘凉,身上脱的只剩下一件白色单衣。
软糯的声音似在撒娇:“太傅,还要看多久呀?我都看了一上午书啦!”
“陛下,还有一个时辰。”声音温和如春雨滋润,似珠玉落地般清脆,小孩儿听着,走了神。
不一会儿,又开始偷瞄旁边的人,太傅生的儒雅俊俏,眉目如画,蓝玉冠扣住头发,一支铜簪穿过。几缕青丝垂下,温顺地挨在锦缎白袍上。
全城缟素,官员也不例外,单调乏味的白,太傅却能穿出不一样的风姿来。
素服上勾勒着纹绣,高贵典雅,言子臻身材颀长,站在一旁手执经书深思。
“太傅,为什么他们都让我提防着二哥呢?还不让我跟他出去玩儿。”小皇帝满脸疑惑。
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无法沉下心思。这样迷离的朝廷,他如何能安宁走下去。
“殿下注意自称。”言子臻放下书走到一旁坐下,倒茶自饮,目视前方。
“您是未来的天子,身和心要与任何人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