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是他的一道分水岭,他的意识里开始有了决绝二字。
禹国连年征战,都城也不见得有多太平,常常有他国的刺客和探子混进来。
尹家在京城小有所成,也被刺客光顾过。
那一次,尹迹州养的狗没了。他没有告诉父亲,真相是有人借着刺客的混乱杀了他的狗。
宅子大了,勾心斗角的事就多了起来。
父亲有几房妻妾,儿女成群,最后斗得就只剩下庶长子和嫡次子。
十三岁那年冬天,禹京下了一场雪,很厚很厚的叠了一层。
尹迹州看到床边的积雪上映了浅薄的红,是血,在雪的映衬下就像鲜艳欲滴的花。
他和那个刺客谈了条件,收留了他。
“你不怕我杀了你?”
尹迹州在和刺客比剑,他将他的身份乔装成了剑术师父。
木剑虽没有锋利的剑刃,但招势凶猛,破空而来,空气凝成弦一般紧张凌厉!
尹迹州执剑别开,二人割据一方。
尹迹州嘴角勾笑,十三岁,身高七尺余,剑客身形精瘦,二人相当。
“杀我,你有的是机会。但,杀了我你会死,而你要想完成那个任务,要活着才行。”
尹迹州嘴皮子功夫厉害,但手上的长剑被轻易就挑落了,胸口随即挨了一脚,摔飞到地上。
“作为剑客,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分析利弊,作出最有利的选择!”刺客负手,挥了木剑插在一旁土里。
一旁的管家见了要教训剑术师父,被尹迹州制止。
“伏伯,师父这是在传授我家传本事呢,不吃点儿苦怎么可能?”
尹迹州起身,拍了拍胸口的尘土,嘴角勾了笑:“师父,请继续赐教!”
二人又挥舞起来。
刺客挂名在外,仍旧在接任务。但外人不知的是,此刻行使任务的人,却是尹迹州。
“师父养伤就好,此等小事让我来练练手。”
一击,即中!
尹迹州手里积攒的命越来越多。舔舐了嘴角沾的血迹,尹迹州阴测测地问:“你们除了恩怨仇杀,还接朝廷的活儿?”
“嗯。”
“呵呵,有趣。”
刺客没想到尹迹州有这等毅力,三年来将他手中的本事学得七七八八,实力堪比江湖一流杀手。
“你的佩剑!”尹迹州将刺客的剑扔过去,那人接住,眼里流露出惺惺情态。
“委屈师父了,用了三年不趁手的木疙瘩。”
每个剑客都有一把合心意的剑,从生用到死。用惯了之后总不太能接受其它的兵器,这算是剑客的一种自缚。
尹迹州被死死制住,因着平时练的时候都用木剑,刺客用力之下割到了尹迹州脖颈的细皮,血汩汩而流。
刺客随即撤了剑,要去拿包扎的东西,刚一转身,胸口就被一柄长剑刺穿了!
又是一记,剑已经抽出,血液肆无忌惮得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