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前锋,许渭!”顾锦尘红着眼睛拉着许渭的手,瘫坐在了地上,房内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去拉她一把“他刚刚明明还有气的啊!为什么不救,为什么?”
“尘儿,他的心脉受损太重,已经回天乏术了,你就让他痛快些走吧”风子虚实在不忍说出这句话,他比谁都清楚许渭对顾锦尘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跟顾旌一样,都是先烈之后,和顾锦尘一起在军中长大,有着过命的交情,是无数次生死相托的兄弟啊!
“他原本明年就可以娶到心爱的姑娘的,然后建功立业,儿孙满堂”顾锦尘泪眼婆娑看着床上躺着的,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许渭,颤抖着声音道“他明明可以有一个好的结局的,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尘儿……”
“我为什么不听聂叔叔的劝导,从而贸然出兵,如果不是我的决策失误,许渭不会死,张先不会死,还有那千百位长燿儿郎也不会死,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们!”顾锦尘无措地趴在许渭的床沿上,失落地哭诉着。自她领兵之日起,直至今日,她带着长风营和右甲军经历了大小三十几场战役,却只有过两场败绩,都是败在了西渝的黄羽军手上,而这一次正是那第二场。
“尘儿,振作一些,我们重整军队士气,再战一场,为他们报仇,你也不想看着他们枉死,不是吗?”风子虚支开了房内的其他人,走到顾锦尘身边蹲下身来,轻声劝慰着“尘儿,这是穆清远的伎俩,不然正常人是不会冒着自己的大后方被人偷袭的危险,劳师动众地去伏击一位前锋将军。他是想利用许渭的死,乱我方军心,降我方士气,尘儿你若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样自怨自艾,岂不就是着了他的道了吗?”
“风大哥”顾锦尘无助地抬头看他“我总会连累身边的人,明明只要我顺着穆清远的意,就能避免这一切的,他们其实都是因我而死。”
“不是他,有些事不是你能抉择的,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命运使然,你若真的顺了他的意,待他摆脱了摩罗多的命运,不知还会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风子虚将她揽在怀中“尘儿,等楚寒天带着北楚大军一到,我们就能打败西渝黄羽军,到时候我们在乘胜追击,一起铲除穆清远那个祸害!”
楚寒天得知西渝大军压境之事后,心中不安,就直接回了北楚,想要调遣军队来助南越一战。可惜楚正桓并无协助南越的意思,无奈之下,他只好利用自己的职权之便,私自调了半数天御大军,直压西渝边境。
楚正桓因为这件事,差点被他这不听话的弟弟气得吐血。为了堵住朝中那些老臣的口,楚正桓无奈之下只好追加了助战南越的圣旨,楚寒天这兵才算出的名正言顺。
再看南越这边,哥舒溟真的御驾亲征了,带着重新编制的郧城军和颍川军来到了邯阳郡平壤城,这下南越这边的士气就又涨了起来。
顾锦尘暂时抛开了悲痛,一心迎战,终于迫使西渝黄羽军兵退数十里,暂解了北境危机。再加之楚寒天在西渝边境大胜了几场,险些攻下他们的边境门户。此消息一传来,西渝士气低落,迫不得已之下,终于打算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