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一看,这个佐丹真的好丑啊!带着深刻皱纹的皮肤,泛黄,显示着不健康的面颊,厚重的上眼皮快要把他的眼睛压垮。更可怕的是他的身材,像是球一样臃肿的圆,相比起来很小的脚和很小的手,还有很小的头,这让他看起来像被扎了五个出气孔的气球。
还好他的手上为了和阿莎握手重新戴上了白丝手套,否则阿莎真的有可能条件反射的逃跑。
阿莎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的手比佐丹的手要小巧,要好看,这样好看的手被握在这个丑且可恶的男人手中,真是暴殄天物!
“阿莎。”妈妈的手放在阿莎的头上,温柔的解释:“白莱拉也许会和法奥斯联姻,如果那样的话,这位佐丹王子就会是你未来的丈夫哦。”
丈夫?那是什么?阿莎不明白,勉强的发出了“我假装我明白了”的苍白笑声以示礼貌。
克里斯汀知道女儿的怕生,她不顾丈夫略显阴沉的脸色,鼓励女儿:“来,和佐丹王子说两句话,别总是闷着。”
说,说话?说什么?说和维昂老师经常说的吗?器学基本理论?器物构造原理?念力转化原理讨论?念力与器物的千年争论?噢,天呐,我该说什么?我每天负重跑半座山,你呢?不不不!阿莎你在想什么啊!你有什么值得和这个丑男说的啊!
憋了半天,所有人都耐心且鼓励的看着她。她吞吞吐吐,捏着紧张的嗓子问到:“我十岁,你,你多大了。”
这个问题白痴的让她几乎想要当场撞向桌角死去。
佐丹也是愣了愣,旋即开口,以相当礼貌且重视的语气回答:“我十七了,将要去米蒂里欧学习了,所以请原谅我以后很少有时间来看望你了。”
“哦,哦。”她根本不知道米蒂里欧是什么东西,只能点着头来结束这次尴尬的对话。
她不知道怎么撑过这次可怕的会面的,只知道自己彻底放松下来时她已经泡在了浴池中,柔和的泡沫围绕着她,清淡的香气使她放松。朱里斯的袖子挽起在大臂上,跪在浴池边干净的垫子上,如往常一样细心的用柔和的毛巾为她擦干净原本就很干净的手,到手臂,到背上,用有力的十指为满头泡沫的她按摩脑袋······从头到脚,一丝不苟。
带她从浴池中起来,站在旁边喷着热水的花型喷头下,朱里斯帮她擦去身上残留的滑溜溜的沐浴油和头上的泡沫。
她只顾自己开心,依旧突然蹲下去掬起一抔水泼向朱里斯,然后在朱里斯那句“殿下别闹,会着凉”的老台词中哈哈大笑。
之后,洗干净的公主被裹在绵软的大浴巾中,来到浴室外的小房间里,朱里斯拿起吹风为她吹干头发。
“朱里斯。”
“什么?殿下。”
“什么叫‘丈夫’?”
“丈夫?”对于阿莎突然的问题,朱里斯吃了一惊,“丈夫就是要和你一起亲密生活一辈子的人,嗯,就好像你的父亲就是你母亲的丈夫。”
“啊?”阿莎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冲击,“那我不是要和那个很丑的王子生活一辈子?”
“只是有可能,还没定下来。”
阿莎泫然欲泣,坐直的背又萎顿下去:“凭什么啊!”
“你是公主,担起责任。”
“可是他大我七岁!要和这么大的人在一起!他还那么丑!为什么我要担起责任啊?责任是什么啊?”
朱里斯知道,要让殿下这么问下去,今天晚上就会过去了,她不懂的太多了。至于晚上还有维昂老师留的课题需要她完成呢。
朱里斯及时打断她,道:“在你接管白露宫,以及整个白莱拉后,所有的事都会渐渐明白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课题!头发干了,快去吧,睡觉时间我会来叫你的,殿下。”
阿莎趴在作业纸上,用那个小缝看外面明亮的月光已经半个小时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心思下笔。她搞不清楚这里的每一个环节,她连白露宫的全貌都不知道就要被与它绑在一起,她以后将要和一个丑男在一起,也许还会离开爸妈,维昂老师和朱里斯,想想都不可置信!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住在白露宫?
想着想着,她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寂静的夜里她也被这一声响吓到。
朱里斯会听到的!她警告自己。然后又做下去,强压下心中激动的心情,放下根本没有动过的笔和纸,在那书桌上高高的书山中,她埋首在其中,仿佛被一道屏障同世界隔开,只有浓浓的月光悄悄地见证了这一切,有什么新的计划在她的心中萌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