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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始终还是要面对啊。

这间偏殿便是她养伤所住的鹭园的主殿，驱蚊香的味道弥散，外头的风吹得窗纱浮动。

两人相望之间，不知过了多久，大家都不说话，可总要说，总要将事情都说说清楚。

在这样的时候，袁琴琴觉得自己应该更有担当一些，毕竟当初一开始星星眼喜欢别人，缠着别人的是自己。

“回来了，今天一切可都顺利？”她努力做出自然的表情笑道。

石兰河点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但袁琴琴知道自己不能再因为这些就心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一回事，尽自己的努力，不伤害别人这个原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哦，那就好，我们这次来，给陛下您添了不少麻烦，”她站起来，回想凤国的礼仪，学着用对上的跪礼迎之。

他是君，自己和花家人从前是过客，今后便是他的臣民。这样是没有错的吧。

如此想着，人已经缓缓的单膝矮身。

“多谢，石兰陛下照拂。”袁琴琴低头，额发垂下来，叫站着的人看不清她的眼睛。

石兰河后退半步，那一直以来左右捏着右边袖子的习惯性动作，此时闻言，不由得松掉，那一双流露出过许多感情的眼睛，此时也是无神，冰凉一片。

他一直不清楚这姑娘究竟对自己纳后这件事是什么看法，可他能凭着他们之间相处之后所了解到的她来猜。

这之后，他一直忐忑，可还是怀抱着希望。但是此时此刻见她的样子，聪慧如石兰河，马上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君臣之别，近在咫尺却退而千里，眼神中的疏远和隐忍。

石兰河明白：她知道了，所以，她真的不要我了。

这时候的感觉很奇怪，他在梧叙的阵法幻境之中都没有沉浸到儿时的情景中去，此时却有种回到过去的感受。

那是母亲去世的那天，他一个人站在殿门外，所有人都涌进去了，只有他还呆呆的站着，他知道这种感觉的，失去重要之人时，就会涌上这样的无助。

从此以后，冬春交接的大风都是他最难渡过的时节。

石兰河背后原本乌泱泱跟了一群人，他身后的风总管简直要跑断了老腿，一进门见到这个场面，自家的主子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感到这事情恐怕是大发了。

“后边的人都站住，各忙各的去吧！”风总管拦住了后面跟上来的护卫侍女等人，轰小鸡一般将这些人轰走，后面的人见里头的主子也没有发话，自然退下去。

风总管走进门来，这屋子里的一站一跪还是原样，他年岁已大，可也看得尴尬癌都快犯了。

想了想还是上前去劝那位袁姑娘，毕竟自家陛下的脾气自己还是很清楚的，这时候天都劝不好他，只好曲线救救国。

“袁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陛下对您怎么样，您自己个儿心里头还不清楚吗？”风总管道。

只是那袁姑娘好似没听到一般，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的动动嘴唇。

“是，感谢陛下的厚爱，相离感激不尽。”她低声道。

风总管见状还想要再劝，却听自家陛下也终于发声了。

“风总管，你也先出去吧，别让人来打扰孤和袁姑娘说话。”石兰河语气平静，一点看不出他如今的内心有什么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