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糟糕的回忆,一直是应萦心里最想忘记的部分。
后来,由于没有什么可靠证据,庄家又势大,她和未婚夫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你还会娶我吗?”应萦问。
“阿萦,我喜欢你,永远不会变。”她的未婚夫道。
应萦很感动,恨不得立即和未婚夫结婚,可是他们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的时候,又有意外发生了!
准新娘发现自己怀孕了!
应萦很清楚,未婚夫从没碰过她,这孩子只可能是庄俊贤的。万般无奈之中,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未婚夫。
未婚夫思考后对她道:“阿萦,别怕,咱们的婚照结,你和别人别说这事儿。等婚礼完了,我们偷偷去医院,把孩子打掉,然后再要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
“好,我什么都听你的。”应萦连忙点头。
应萦没想到,庄俊贤凑巧知道了这个消息。
结婚当天,未婚夫——这个时候未婚夫已经升级成老公了——她老公喝了很多,并没有与她在一起。第二天,她想好好陪陪老公,老公却向后退了退,面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
“你怎么了?嫌弃我吗?”应萦低声问。
老公道:“我不是嫌弃你,我是恨我自己。阿萦,这个孩子,你生下来好吗?”
“我生下来?他,他可不是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的。但是阿萦,庄俊贤跟我说,如果你把孩子生下来,他就把我调到地北省第一冶金当科长。你知道的,我有能力,但领导一直看不上我。地北一冶是国营大厂,全国都数一数二,我如果能到那边担任领导职务,未来不可限量!”
“啊?”应萦呆住了。
她知道老公很有才华,但也是因为有才,单位那个顽固的科长一直给他穿小鞋。
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工作不可以随便换。老公不停地努力,不停地吃瘪,rì子确实过得很艰难。
可是,情况再不好,你也不能让我给别人生孩子吧?
我是你的老婆啊!
“阿萦,求求你,答应我吧。反正你肚子已经大了,再忍几个月就可以把孩子生下来。只要你生下来,庄俊贤就可以帮我了。”
应萦记不得她是如何答应的,只是从那时开始,两人之间就有了隔阂。
他们不曾同庄,一直在吵架。孩子还没出生呢,老公就踏上了前往地北省的列车——他的新工作已经被庄俊贤安排好了,确实是科长。
二十年过去了,她一直与老公两地分居,彼此没有联系,也没有离婚。这种关系很怪异。应萦知道她心里仍爱着老公,老公也爱着她。可是相爱的两个人,保持婚姻关系的两个人,却从来没有在一起。
现在,她老公是地北一冶的副厂长,厛级干部,与地级芾的芾长平级。这当然是庄俊贤照顾,否则他升不了这么快。
去年,应萦听说老公包了一个漂亮的大学生,心里竟然蛮开心的,甚至想打电话祝贺一下。
是时候结束了,她和老公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有名而无实。那一张结婚证,实在把他们困得太久,太久。
可是,后来看到那个大学生的照片,应萦又哭了。那个女孩,模样意外的像她。
一年年枫叶飘落,带走了多少是是非非?
老去的红颜,又有谁能理会?
当初的那段情,你是否还会为之流泪?
交错而过的往昔,是否永远无法挽回?
不管怎么说,应萦原谅老公了。而这些年,时光也磨灭了她对庄俊贤的恨意。
庄俊贤是她儿子的父亲,一直在照顾他们。如果没有他,她不可能出国留学,也不可能成为现在的外语学院院长,更不可能一切都顺风顺水。
她这一生,成也庄俊贤,败也庄俊贤。
“唉,我们勉强算朋友吧!”应萦暗暗地想。
没错,应萦对庄俊贤的定位只是朋友。两人自从那次之后,再也没发生过什么。
庄俊贤其实想和应萦再来几次的,可应萦的话,把他吓坏了。
“我丈夫有姓病,我也被传染了,你真的要吗?”
庄俊贤得过病,留下了非常大的yīn影,根本没注意到应萦只是一时气话,更不知她的老公从没碰过她。
说实在的,这个姓庄的不是好人,喜欢用过就丢。病愈后,他的独占心理变得非常强,能一直留在他身边的,都是专属于他的私用品,从未被别人碰过。应萦能被庄俊贤一直照顾,成为例外中的例外,是因为她生下了庄家唯一的儿子。
李婷走进别墅的时候,立即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兰人在门口跪着。不用问,他肯定就是刚刚被李毅阉掉的庄俊贤了。
再往里走,有数个不同年龄的吕人被吊在半空中,模样都很俏丽。其中一个不断地晃来晃去,叫个不停,不用问,肯定是李毅在后面撞呢。
李婷打量了那个吕人一眼,打招呼道:“嗨,应院长,好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你了。”
应萦使劲儿地调整了半天焦距,才看清来人是她学院里的学生。本就在天外边缘的她,再也没有力气支撑,双目一翻,就此晕了过去。
“怎么院长也在这儿呢?”李婷问李毅。
李毅将应萦丢下,来到另一个女子身后,轻笑道:“有人提了她的名字,说她也算庄家女眷。庄俊贤把她叫来了,我总不能推出去,你说是吧?”
这时李毅前方的吕人,“啊”地大叫了一声,万分悲痛地抬起了头。
李婷发现这个吕人大概是三、四十岁年纪,脸蛋很漂亮,比他们的院长还漂亮,年轻时肯定更胜今昔,庄俊贤这厮还真会挑人。
那个吕人却是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望着李婷道:“林,林如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