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说什么?!”查尔斯被维迪的话语呛的一个咳嗽。
“我没听错吧老朋友,你是打算让所有人都成为精灵训练师吗?”
“不,不是成为精灵训练师,而是所有人都可以和精灵达成最基本的合作,比如让火球鼠在他们的指挥下,喷个火焰什么的。”
维迪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可这不就是精灵训练师才能做到的事情吗?”查尔斯反驳。
“好吧,可能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维迪无奈的耸了耸肩:“总之呢,我想要让所有人都能够与精灵共处,并且能够运用精灵的能力。”
“恕我直言老朋友,这不可能。”查尔斯摇了摇头:“每一位精灵训练师都是付出了诸多的努力和大笔的钱财才能有所成就的。”
“而且在这之中还不可缺乏天赋,以及独自面对精灵的勇气。”
“你得知道,每一位精灵训练师的成人礼都是需要独自驯养一只野生精灵的。”
“你难道要让那些平民们去独自面对野生精灵吗,那样他们只怕是会变成精灵的粪便的。”
“况且他们还不识字,就算我可以去教导,也无从下手啊。”
查尔斯很想拒绝掉维迪的这个提议,这明显就是乱来嘛。
他可不想让自己老朋友,真的成为贵族间的笑柄。
“所以,我才需要你将那套教材做的更接地气一点,甚至可以没有文字,全是图形,亦或者是口述。”维迪再次扶住查尔斯的肩膀。
“我想要的并不是让他们去独自面对精灵,甚至不需要有自己的精灵,只需要能独自和精灵达成协作而已。”
“而这些,领地上怕是找不出比你更适合的精灵训练师了。”
“所以,老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助。”
看着维迪真诚的眼神,查尔斯苦恼的挠了挠头,随后心中一横。
“啊~~~好吧好吧,你既然都这么说,那我尽量试试吧!”
“不过提前说好啊,你这个想法很有可能会失败的,你得做好心里准备。”
查尔斯补充道。
“自然。”维迪点了点头,随即招来自己的火球鼠,冲着查尔斯摆了摆手:
“那么老朋友,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有了任何成果记得及时告诉我啊。”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带着莎莉离开了精灵训练屋。
只留下查尔斯自己在风中凌乱。
‘妈个鸡,你果然不是来看我的!’
......
精灵训练屋外。
莎莉两只手指轻轻触碰,看着维迪平静的眉头有些不好意思出声问道:
“少爷,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具体指的是那块?”维迪看向了脸色有些羞红的莎莉,心中一阵好奇。
“就是,就是所有人都能成为精灵训练师啊。”莎莉声音渐渐变低:“我...我也能成为精灵训练师吗?”
“每次看到精灵我都会有着与它们成为同伴的冲动,但我却没有训练精灵的天赋,甚至都无法知道它们的喜好,这样的我,真的也能成为训练师吗?”
说道最后,莎莉的语气不自觉的有些失落。
维迪看得出,莎莉是真的打心底喜爱着精灵,但是碍于这个世界对于精灵的种种规则,无法如愿以偿而已。
而像莎莉这种情况的人,还有很多。
“当然。”维迪点了点头:“我说过,是所有人都可以,这里自然也包括你。”
“而且训练精灵本来就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最主要的是以真心换真心,现在这个样子只不过是被贵族们无形抬高的门槛罢。”
“无形的门槛?”莎莉好奇。
不过维迪却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了,这要真的说出来实在是有些突破这个时代人们的三观,更何论,维迪现在本身就是一名贵族。
所以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
他默默的将自己肩膀上的火球鼠扒拉了下来,放到了莎莉的肩膀上。
小火球鼠立刻发出了抗议:(`皿′)。
仿佛很是不满维迪抛弃自己的动作。
莎莉更是没来由的身体瞬间一紧,显得很是紧张。
不过在看见在自己肩膀上跳脚的小火球鼠后,身体立刻软了下来,嘴角一勾脸色一红就露出了个标准的姨母笑。
肩膀也跟着松下了不少。
似乎是感觉到了莎莉的变化,小火球鼠歪了歪脑袋,突然觉得这个位置似乎也不错。
然后在看了维迪一眼之后,就找了个铁皮比较软的地方趴了下来,安安静静的梳理起了自己的毛发。
“你看吧,火球鼠并不讨厌你,而且看着还挺享受的样子。”维迪见状耸了耸肩。
“是...是这样吗?”莎莉不好意思的一笑。
不过心情倒是比刚才好了不少:“那么少爷,咱们接下来去哪啊?”
“emmm,那你就跟我巡视一下领地吧,让我看看目前火球鼠领具体是什么情况。”
“遵命,少爷。”
莎莉笑着回应,小心翼翼在不抖动肩膀的情况下,跟着维迪一起坐进了马车之中。
......
直到太阳落山,天边渐黑之时,维迪才带着莎莉重新回到了城堡之中。
这次的巡视对维迪的心里冲击可谓是巨大。
他们从精灵训练屋开始,一路上经过了集市、居民区、农田,最后所幸去暮日矿山转了一圈,其范围基本涵盖了小半个火球鼠领。
主要区域更是看了大半。
可这些无一例外,其治理程度完完全全突破了维迪的想象。
破败不堪的房屋,崎岖难行又充满泥泞和恶臭的街道。
平民们表情麻木,衣着破烂,身体瘦弱,明明气温已经逐渐开始转凉,他们却只能穿着单衣在集市中四处寻找着活计。
当然集市上也有不少货品叫卖,但品类甚少,质量之差更是令人发指。
在维迪的随意一瞥中,他就能看见各种发霉的面包与小麦。
而这些却已经是平民们的日常食物了。
至于平民之下的农奴和奴工,则还要凄惨的多,他们往往形如枯槁,赤裸着双脚在田间地头劳作着。
周围更是有着一些看守肆意挥动着手中的鞭子,让这些‘懒惰’的家伙们劳动起来。
期间维迪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出面制止。
但是他很清楚,这样做无济于事,甚至会让那些看守在自己走后将怨气重新发泄在那些可怜的奴工身上。
农田更是荒芜的可以,大片大片的土地已经失去了肥力,原本的土壤已经凝结成了土块。
这样的土地产出可想而知,每年饿死一大堆人,也许只是家常便饭。
矿山的情况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或者说更差。
每个人都是被压榨到骨子里的奴隶,在维迪赶到的时候,他们正好到了晚餐时间。
而所谓的晚餐就是稀薄到如同水一般的麦粥,且浑浊不堪。
并且还被规定每个人只能喝到一碗。
那一刻,维迪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觉得自己的气管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呼吸都显得异常困难。
直到回到城堡内,这种情况才渐渐有了那么一丝好转。
如果说这群人身上有什么共同特点的话,那可能就只剩下麻木了。
只要维迪的马车经过,无论平民还是奴隶都会无一例外的跪下,神色看不到任何变化。
仿佛一具具失去了灵魂的活尸。
这种日子,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少年。
书房内。
维迪默默的拿出了一张羊皮卷,用这个时代的文字写下来一个词语。
希望。
这也许才是治理好领地的关键所在了。
看着这个词语,维迪长长的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