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查。
裴岸低叹,“应是二嫂给长姐写了密信。”
“……你怎地知道?”
裴岸扶额,“前些时日你让我查楚姑姑,多的没查到,却查到府上寄了密信去往滇南,往常这些往来信函,都是哥儿处理,府上鲜少会说谁单独去信的道理。”
“是萧引秀?”
裴岸斟酌,不知要不要说时,宋观舟马上追问,“楚姑姑为何要勾引张大夫?”
噗!
我的娘子哟!
大可不必这般直白,但裴岸瞧着宋观舟直视的眼神,还是选择实话说来,“娘子,我与你坦白说来,你万不可生气,这佛祖跟前,嗔怒疏狂都不合时宜。”
怎地?
宋观舟双目嗖的一下,凌厉起来,“四郎,何事?”
裴岸见状,赶紧拉过她手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只是……,长姐可能是二嫂叫回来的,为了母亲。”
呵!
宋观舟一甩手,叉腰低呼,“我就知萧引秀不安好心,怎地,想要效仿沉香救母吗?”
说完,瞥了一眼裴岸。
“你与二哥可也是这般想来,让母亲重新出门,执掌国公府事务?”
裴岸缓缓摇头。
“断无这个道理。”
宋观舟翻了个白眼,惹得裴岸哑然失笑,“怎地?娘子觉得这不好?”
“与我无关,她真是要出来指手画脚,我也只能离府避居,要我到跟前去尽儿媳妇的孝心,四郎,这玩意儿……,我没有。”
“不会,虽说大嫂执掌公府中馈,有些事儿是不太便宜,但也好过母亲出来胡乱搅和的好。”
甚至,萧引秀都不适合这事儿。
宋观舟冷冷说道,“萧引秀把你亲姐姐叫回来,这事儿估计没完,想来,她想一箭双雕,一是把老夫人解救出来,二来,给我点颜色瞧瞧。”
“罢了,她成不了气候,所有事儿交给我吧。”
裴岸说完,看向四周,这僧舍说不得简陋,但确实也不怎地奢华,再说,寺院之中,夫妻住一处儿也不好。
叫来丫鬟,喊来临山,吩咐一二。
宋观舟仰头,“天都黑了,还下山?”
裴岸夜观天象,再与临山合计,转头安抚宋观舟,“不碍事儿,隆恩寺下头就有一家客栈,虽说不大,但好过庙里。”
说完,先去同慧觉大师告别,又再添了香油钱,回到院中,亲自搀扶宋观舟出了隆恩寺侧门,上了马车。
却不知楼上观景台上,三人立在风中,俯瞰着这一幕。
直到马车带着灯笼与人,消失在夜色之中,宫婢才上前一步,躬身禀道,“公主,高处夜风更凉,咱还是回去吧。”
“是谁家女眷?”
宫婢低头,“容奴婢去打探一番。”
待回到隆恩寺深处最为华贵的小院之中,去打探的宫婢也得了信儿,入了房门,跪在跟前,“公主,是镇国公府裴家四公子夫妻二人。”
“裴四郎?”
刘妆攸地的侧首,原本要卸昝钗的手,忽地悬在空中,“他来了……”